既然從“神行科技”的人這邊不好下手,向坤便把主意打到了那隻“大鳥”身上。
如果讓那“大鳥”發現他這個“變異生物”的存在,那“大鳥”很可能會放棄在這個地方的“守候”,轉而來狩獵他。
這樣的話,倒是一下子就打破了米喬等“神行科技”的人和那“變異大鳥”的平衡,但卻是直接把他給暴露了出來。
大鳥狩獵他的時候,“神行科技”的無人機同樣也會發現他。
得在把自己藏好的前提下,打破他們的這種平衡。
要不乾脆報警,說有人在景區偷獵?破壞環境?
不行,剛剛聽那車上的無人機技術人員說過,這些無人機有在伍舒山旁邊這片山區使用的許可,警方影響不了他們。
實在不行,那也隻能強行地“打草驚鳥”了。
向坤的視線開始在周圍幾座山上逡巡,不斷進行著計算。
幾分鐘後,他開始往遠處一座山上潛行。這座山開有供遊客登高的石梯,但向坤為了躲避遠處高空中的無人機,還是往無人機偵控方向相反的另一麵攀爬。那邊對普通人而言根本無路可走,但對向坤卻毫無障礙。
快到山頂後,向坤小心地轉移到了向著遠處山坡上大鳥的一麵,然後從兜裡摸出了兩塊光滑的鵝卵石——那是他平時與人一起吃飯時,用來“鎮壓”胃部翻騰,抑製嘔吐感的“工具”。
向坤將一塊鵝卵石重新放褲兜,把另一塊握在手裡,然後閉上眼睛,進入“超感狀態”。
他利用“超感狀態”下對建立了“超感聯係”物品的影響力,給這鵝卵石附上了一層電荷。
脫離“超感狀態”後,向坤沒有任何停頓,利用有限的空間助跑了兩步,全身肌肉猛得繃緊,爆發出極限力量,蹬腿轉髖,將全身力量傳導到手中的鵝卵石上,把它向斜上方空中擲了出去。
那石頭以極快的速度直往空中而去,當它飛到“神行科技”一架無人機下方時,忽然像是被什麼力猛地拉扯了一下,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斜斜往遠處山坡上“隱藏”的“大鳥”而去。
向坤距離那隻“大鳥”所在位置,直線距離就超過千米,更不用說那鵝卵石還是先往上空再往下,劃出一道怪異“折線”,所以從向坤擲出,到鵝卵石到達“大鳥”身前,足足過去了好幾秒的時間。
那不過一個指頭大小的小鵝卵石並沒有擊中“大鳥”,但依然把它嚇了一跳,讓它無法再“石化”下去,驚慌中撲騰著翅膀閃騰開來。
而後不出向坤所料,那“大鳥”揮動翅膀,騰空而起,往空中一架無人機衝去。
畢竟從它的角度,那石子來的方向,隻有那架無人機,在它看來,就是那懸浮在空中的“鐵憨憨”在攻擊它。
在把那顆建立了“超感聯係”的鵝卵石擲出後,向坤沒有轉移所在的位置,他很確定自己擲出鵝卵石的時候,沒有被無人機拍到,那麼當鵝卵石到達最高處後,後續的移動軌跡,就無法再推測出它真正被投擲出來的位置。
向坤通過“超感狀態”下給那鵝卵石附著的電荷,是結合了劉詩鈴“開發”的馭控“超感聯係”物品的能力,對那鵝卵石的運動軌跡和速度進行了事先的“編程”。
向坤現在對建立了“超感聯係”的物品,有一定隔空影響的能力,但也隻局限於類似在一定距離內改變紙飛機一點點飛行方向而已。而像射出箭後再大幅度改變箭頭的方向,讓它追蹤目標這種操作,卻還做不到,投擲鵝卵石同樣如此。
不過借助“超感狀態”下對“超感聯係”物品的直接影響力,向坤卻是成功地結合小胖妞幫他“開發”的馭控力,給鵝卵石加了一層驅動力。在鵝卵石向上爬升的過程中,附著在周身的電荷不斷積累,反過來利用與空氣摩擦建立的通道進行一定程度的加速,在到達預設的頂點後,這些力又集中爆發,改變鵝卵石的方向,讓它往“大鳥”所在的方向“射去”。
就算附近“神行科技”的無人機或攝錄設備有拍到那鵝卵石後半段的運動軌跡,也肯定無法反向推算出向坤擲出的位置。
至於那顆建立了超感聯係的“鵝卵石”,就算被“神行科技”的人得到,也無所謂,並無法根據那顆石頭查到他身上。
反倒可以讓他再多將一個“超感聯係”物品釘進“神行科技”內。
“變異大鳥”顯然受的驚嚇不小,或者說是被激怒,振翅而起的動作非常大。
在它快速、猛烈揮動翅膀拔地而起時,周圍許多不那麼粗壯的樹木都是被帶起的勁風掃得東倒西歪,“抬不起頭來”,樹葉、砂石和斷枝席卷而起,仿佛一架鷂式戰機在那裡升空。
這隻“變異大鳥”造成的動靜,不像一隻三米多翼展的大鳥,倒像是一隻七、八米翼展,上百公斤巨鳥造成的動靜。
這也從側麵說明,這隻“變異大鳥”強悍的力量。
向坤仰頭看向遠處的天空,看向那振翅起飛直衝而起的“大鳥”,腦海裡莫名地冒出了一句李白的詩: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
僅看它這突然爆發出的力量,向坤就很確定,這隻大鳥應該已經變異、進化很久,不說其他特性,單就力量就能碾壓向坤當初遇到的那隻巨型貓頭鷹。
如果他第一次遭遇到的變異生物不是巨型貓頭鷹而是這隻“大鳥”的話,那最後的結果如何,恐怕還真不好說。
空中的無人機非常靈巧地躲開了“變異大鳥”的撲擊,飛速地拉升高度,閃轉騰挪,看起來無比靈活,顯然是自動躲避——人類操作的話怕是來不及做出這些反應。
而這無人機的性能,也顯然不是一般民用貨色能比得上的,相當強悍。
“好戲”終於開始了。
這時候的向坤,忽然有種小學時把紙團從同桌位置彈到班長身上,“栽贓嫁禍”的惡作劇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