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通過計算機設計的物品,用3d打印機給打印出來一樣。
當然,向坤並不認為老夏真的把那夢中的那兩樣食物給“創造”了出來,但它又不像是普通的幻覺,不像是直接作用於人的意識,應該是介於這兩者之間。
正琢磨著的時候,向坤忽然感覺到了三枚硬幣對自己能力的調用,精神一振,他知道老夏又要進行“俱現”的操作了。
果然,下一刻,在老夏的身邊,非常突兀地出現了一團十分特殊的認知信息。
在“超感狀態”下,向坤可以非常明確地判斷出,那團信息的出現,源自於他送老夏的那三枚硬幣,有大量的信息在在進行交互。
向坤沒有見過這些認知信息,所以暫時也搞不明白這些信息代表的具體意義,它和以前感知過的物品的認知信息都不一樣,和普通的脆皮豬肘、拿破侖蛋糕自然也是有很大差彆。
但他可以通過對比知道,突兀出現的那團信息,有一部分內容,和他的“超感聯係物品”一模一樣——似乎那部分認知信息,就是引導和構建起那團認知信息的核心和框架。
而且向坤對那團認知信息,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它們確實存在,但又好像並不完全存在,這種感覺,有點類似於他對一些無法完全確定位置、隻能確定方向的“超聯物”的感應。
有種跨越時空的虛無感。
不一會,那團認知信息消失,他依然可以感覺到代表三枚“超聯物”硬幣的認知信息有很大的變化,與周圍環境的交互。
那些交互,有地似乎在進行著無限的延伸,但向坤知道,那些認知信息是在和他的身體進行交互,是在“調用”他的能力。
可以想見,當向坤在家裡俱現蛋糕、豬肘的時候,如果他也能進入“超感狀態”觀測的話,應該能看到他身體與俱現出來的物體之間,產生的大量聯係。
脫離了“超感狀態”後,向坤坐在房間裡若有所思,就像以往對待自己新發掘的各種能力一樣,他依然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不過這次的假設,他有點希望能夠和老夏一起討論一下。
他拿起手機,發了條明知故問的微信過去:“睡了嗎?”
幾秒後,老夏的回複到來:“醒了。”
向坤沒有在手機裡聊這件事,而是直接說道:“你明天要值班到什麼時候?”
老夏:“中午。”
向坤:“明天午飯有安排嗎?”
老夏:“沒有。”
向坤正準備打字跟她說明天去她家一起吃,老夏的回複又來了:
“我請你,到我家,你做飯。”
於是向坤把打了一半的字刪掉,回了個ok的手勢。
他覺得老夏應該也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問他,想想也知道,如果隻是之前對硬幣、筷子有些特殊感應的話,還能勉強找到些說得過去的解釋。但現在,有過那兩場夢,她又通過兩場夢有了在現實裡“俱現”那兩種食物的能力,這種完全超現實的現象,就不是那麼容易理解和接受的了。
其實在銅石鎮,麵對老夏屢屢用“直球”試探的時候,向坤產生過要不要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給老夏,讓她幫助自己的想法。
有句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哪怕他大腦變異、進化多次,已經有了遠超常人的思維和計算能力,但過往的經驗已經證明,很多時候,有其他人從旁提供另外的視角,是很有必要的。
之前這個“其他人”,隻能由愛麗絲勉強擔任,他算一個半,愛麗絲算半個,倆加起來算兩個“臭皮匠”。
如果老夏也能加入的話,那對他的很多計劃的執行,對自己的認知,應該有不小的幫助。
但就像之前的考慮一樣,如果單是說信任的話,其實不論是父母還是像常彬、自成這樣的兄弟,甚至是認識還不過半年的唐寶娜,都是可以信任的。他相信,就算他把自己這樣巨大的變化告訴他們,讓他們守密,他們也肯定會做到。
不過他們都是普通人,都有正常的生活,而向坤通過之前的經曆已經知道,自己以後很可能要麵臨一些很大的危險——甚至自己本身就會成為危險的根源。
所以雖然他一直希望能有另一個人來幫助自己、給予意見和幫助,特彆是幫助自己進行某些研究,以及在自己飲血沉睡的時候提供協助,但一直不敢輕易地將那些自己信任的人拉進這“泥潭”。
是的,現在的向坤,就覺得自己是身陷在一個泥潭中,他不想將其他岸上的人拉下來——哪怕他們如果發現他在泥潭,一定會奮不顧身地過來拉他。
但老夏卻有點不同,因為向坤發現,老夏可能也在某個泥潭裡。
而且老夏是自己在對他伸手,想要進他這個泥潭來。
現在向坤就要考慮,老夏所在的那個泥潭,它到底有多深。如果也是個大泥坑,那反正大家都是一身泥,那把老夏拉到這個坑裡,抱團取暖,說不定兩個人下沉的速度都能慢點……
所以向坤決定,明天跟老夏做比較“開誠布公”的交流,先搞明白老夏的狀況,然後再看看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情況完全坦露。
當然,如果老夏不願意說出她所處的“泥潭”是什麼情況的話,那向坤也不會帶她看自己的“泥潭”,雖然他很相信老夏對他不會有惡意。
不過按他對老夏的了解,今天晚上……不對,應該是今天淩晨發生的事情,那“幻想俱現”的能力,足以讓老夏對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