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早上開始,“蛋黃派”就表現得有點不太正常。
貓糧隻吃了不到一半——平常這個分量可是吃得乾乾淨淨的。
劉詩鈴要去幼兒園的時候,它也沒有跑到門邊相送——平時都會跑來喵喵叫的。
對此詩鈴媽媽其實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也沒太在意,一隻貓咪偶爾犯個懶,少吃了點貓糧,沒有送主人出門,不奇怪吧?
彆說貓咪了,就是她自己,在幼兒園開學那天,都差點睡過頭忘了送女兒去幼兒園。
但劉詩鈴對此卻非常地在意,小臉苦巴巴的,甚至一副想陪著蛋黃派不去幼兒園的架勢。
沒辦法,詩鈴媽媽隻能是答應女兒,送她去幼兒園後,帶蛋黃派去看醫生。
等詩鈴媽媽把女兒送去幼兒園回來後,蛋黃派依然是趴在那沙發墊上沒精打采地瞌睡著,她過去抱起來,也沒有任何掙紮。
這讓詩鈴媽媽也忍不住懷疑,蛋黃派是不是身體真有什麼不適了,因為平常她要擼女兒這隻貓咪,都不是那麼容易的,偶爾靠著好吃的零食成功擼到,也會有種蛋黃派是“看在你是詩鈴媽媽的份上勉為其難委屈一下俺自己”的感覺。
但現在,這隻貓咪卻是完全的沒有反抗力,熱乎乎、軟綿綿的一大坨抱在懷裡,不叫不動不掙紮。
不過當詩鈴媽媽把蛋黃派帶去寵物醫院,花了好多錢,做了一大堆的檢查後,醫生的判斷,卻是這隻貓除了有一點點胖外,健康得很,沒什麼問題,估計就是純粹懶得動或是心情不太好而已,估計過一段時間自己就好了,說不定晚上就又活蹦亂跳、能吃能喵了。
但到了晚上,劉詩鈴回到家後,看到依舊無精打采,而且乾脆一點貓糧都不吃,一點零食都不碰的“蛋黃派”,卻是明顯有點急了。
雖然詩鈴媽媽跟女兒說了好多遍寵物醫生的話,說蛋黃派健康得很,沒有問題,可能隻是懶得動或是心情不好而已。
但是劉詩鈴還是好幾次眼淚汪汪地念叨:“蛋黃派是不是要死了?蛋黃派會不會死?蛋黃派死了該怎麼辦?蛋黃派不能死吖……”
雖然也沒有大喊大叫地苦惱,隻是可憐兮兮地蹲在蛋黃派邊上自言自語,但詩鈴媽媽還是覺得有點腦殼大,偏偏她又不好生氣發怒,老實說女兒最近真的是非常非常聽話、懂事了,之所以對蛋黃派這麼“關心則亂”,應該也是因為太孤獨了吧。
雖然現在和小區裡的小美成了朋友,在幼兒園經常也會在一起玩,回到家後,還能通過QQ、通過視頻跟向坤,以及向坤的一些朋友聊天、學習。
但從根本上來說,這小丫頭,內心應該還是孤獨的吧。
於是詩鈴媽媽又帶著女兒,抱上蛋黃派,連夜再跑了一趟寵物醫院,讓寵物醫院的醫生當著她們的麵再“程序化”地檢查了一下蛋黃派,親口告訴劉詩鈴,貓咪沒有問題。
但沒想到回來後,劉詩鈴這一晚上依然沒睡好,不停地爬起來檢查蛋黃派,現在都快天亮了,又爬起來給蛋黃派喂吃的。
“詩鈴,你也聽醫生說了,蛋黃派沒事的,你這麼老是吵吵它,它都沒法好好休息,反而不好……”詩鈴媽媽無奈地勸道,類似的話她從昨晚開始就說了無數遍了,都有點惱火了。
實在也由不得她不惱火,寵物醫院的醫生都說蛋黃派沒事,而它本身也沒有發燒、沒有拉稀、沒有其他任何明顯的病症,就是貓糧吃的少一點,懶得動彈而已,劉詩鈴實在是有點太過小題大做了。
劉詩鈴忽然想到了什麼,跑到客廳,拿起了放在茶桌上的IPAD,又回到房間。
看到女兒打開了QQ,詩鈴媽媽一怔,問道:“你在乾嘛?這麼晚了……你不會是要騷擾你光……你向叔叔吧?人家要睡覺,要工作的,你胡鬨可要適可而止啊……”
詩鈴媽媽本來想直接把IPAD搶過來的,但看到女兒仰著的小臉上,眼睛裡噙著的將滴未滴的淚水,卻又一下心軟了,反正在QQ留言,又不是直接打電話,提示音應該不會把向坤吵醒,便柔聲道:“你隻留一條言就好了,你向叔叔睡醒後看到了就會回你的。”
劉詩鈴擦了擦眼睛,點了點頭,然後用QQ發了條語音消息過去:“光頭叔叔,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