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033(2 / 2)

婚後情話 洝九微 14166 字 9個月前

() 哦。”阮梨默默收回腦補,她已經開始想象在異國他鄉身無分文的霍硯舟流落街頭……

霍硯舟俯身拿過一顆草莓,遞給阮梨,又溫聲繼續道:“隻是手頭變得緊了些,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開銷,之後再做很多事也變得更謹慎。”

那是屬於十八九歲的霍硯舟的故事,她無從參與,竟有些失落感漫上。

咬了口草莓尖尖,阮梨問:“不必要的開銷是指……”

霍硯舟微頓。

阮梨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回避,似是不太想同她說。她難得起了壞心思,“該不會是什麼一擲千金博美一笑的豪橫劇本吧。”

“什麼美?”霍硯舟扣著她的腰,“如果我沒記錯,我太太當時還在念小學。”

阮梨:“……?”

後知後覺地,阮梨反應過來霍硯舟說他想一擲千金博美一笑的人是他太太。

而她,是他太太。

“你沒有談過其他女朋友嗎?”

“嗯?”

“我不相信,你明明那麼會親,一定經驗……”話已經說出了大半,阮梨才意識到自己胡言亂語了什麼。

驀地低下眼,掩飾眸底慌張羞赧的神色。她今晚是怎麼了,怎麼頻頻在霍硯舟麵前出糗。

霍硯舟也低眼,去尋她水潤潤的眸光,“經驗什麼樣?”

阮梨抿著粉軟的唇,拒絕回答。

霍硯舟又重複她的話,“明明那麼會親——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你對我的表揚,也說明——你很喜歡。”

阮梨:“……!”

他是怎麼從一句話裡就得出她很喜歡的結論?

太離譜了吧。

雖然……感覺好像確實還不錯,但她堅決不要承認。

“誰……誰說我喜歡了……”阮梨逼著自己抬起眼,和霍硯舟對視,以此表明她沒有絲毫的心虛,抑或撒謊。

可她哪裡知道,她那點道行,根本不需要霍硯舟花心思揣摩,明明白白都寫在她的眼底。

“不喜歡?”

“不喜歡。”

霍硯舟扣著她的腰身,將她圈緊。他靠近,本就沉磁的聲音被刻意壓低,落在阮梨耳邊,“可阮笙笙說,她很喜歡。”

蠱惑人心的一句話。

“我沒有……”阮梨還在負隅頑抗。

“最喜歡哪一次?”

“……”

阮梨發現,她真的有在回憶。

霍硯舟:“我猜,是在霍家書房的那一次。”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變成了麵對麵,阮梨攀在霍硯舟肩頸處的指尖蜷起,她不知道自己喜歡哪一次,卻被他引導著回憶起那一次。她被他按在昏暗狹窄的空間,聽走廊上腳步聲和交談聲。

霍硯舟像是還不滿意,溫熱的氣息繼續落在她耳後,聲音也壓得更低,帶著薄薄氣音,“因為那次……笙笙最敏感。”

這一句話落下,阮梨直接圈著霍硯舟的脖頸,將

臉埋在了他的肩上。

“你彆說了。()”

太羞恥了。

她不想再回憶了。

霍硯舟微微偏頭,所以,笙笙是喜歡我親得重一點,還是輕一點?()”

似有小獸一樣的嗚嗚聲響起,阮梨將臉埋著,根本不敢抬起來。像是在抗議霍硯舟的話,她輕輕扭動身體,在他身上蹭,想要他閉嘴。

腰卻驀地被箍緊,按定,不許她再亂動。

“笙笙既然不想說,那我隻好自己找答案了。”

釣魚燈倏地熄滅,整個茶室陷落進一片昏暗,隻有落地窗外瑩瑩的月光落進來,映著沙發上的一對人影。

霍硯舟扣著阮梨的後頸,將她的臉微微扳正,輕吻她的唇角,吻她軟白的耳垂和敏感的耳後。從她每一次身體反應裡去分辨她的喜好,感知她的動情。

阮梨被親得暈乎乎,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一團綿軟的雲,被霍硯舟掌控著,任由他捏圓搓扁。

茶室連同客廳,門庭處傳來腳步聲,繼而是極低的交談聲。

“沒想到阮梨小姐成了咱們先生的太太,我還以為她會和……”

“噓——先生的事,不許胡亂議論。”

“我知道。”

誠如霍硯舟所說,這樣沒有安全感的空間讓阮梨本能緊張,尤其此時此刻還有人經過。

她的身體自然緊繃,細白的手指緊緊攥著霍硯舟的毛衣。

落地窗外夜風拂過,如雪的梨花飄落。

打底衫的下擺被撩起,從客廳經過的兩人還在低聲說著話。

“先生看重太太,咱們也就要對太太上心,從前是怎麼照顧先生的,往後就怎麼照顧太太,知道嗎?”

年輕一點的女孩小聲應下,“知道了。”

交談聲漸漸走遠,周遭又變得空寂,阮梨隻覺身前一鬆,幾乎同一時間,嗡嗡的手機振動聲響起。

屏幕亮起,成為昏暗視線裡的絕對焦點,還有那串不依不饒的“0027”,這一次的後綴又變了,是新的號碼。

霍硯舟終於好心地放開了她的唇。

阮梨身體微僵,卻無法控製因想要喚氣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她烏潤的眸子裡盈滿水光,紅軟的唇也瀲灩著水色。

“要不要接?”霍硯舟問。

阮梨不解,明明之前在草莓園的時候,他還說不接是對的。

視線相接,她惶惶的眸色落進霍硯舟的眼底。

“要不要接?”霍硯舟又問,落在她蝴蝶骨上的力道發緊。

“0027,南非的國際區號。”

他提醒她。

阮梨茫然一霎,反應過來這句話的言下之意。

她沒有在南非的親人朋友,唯一一個熟人——隻有霍明朗。

也就是說,這短短的一個多小時裡,霍明朗已經用三個不同的號碼,給她打過七八個電話。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我……”阮梨

() 猶豫的瞬間,霍硯舟已經騰開一隻手替她接聽,一並按下的還有免提鍵。

聽筒裡響起久違的男聲,他顯然很急,“梨子,你在哪兒?你和我六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梨輕唔一聲,微微弓起背,她用濕軟的眸光控訴霍硯舟此時此刻的行徑。

梨子。?()_[(()”

阮梨深吸一口氣,咽咽嗓子,“是我。”

聽筒裡,霍明朗明顯鬆了口氣,有些自嘲,“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接我的電話了呢。”

阮梨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他,此時此刻的大腦不太靈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這個男人占據。

霍硯舟幽沉的眼底如一汪平湖,掌心卻沉甸甸。

隔著一道薄薄的鏡片,阮梨根本分辨不了他眼底的情緒。明明是淡然的,但有隱隱浮動著掌控欲。

“笙笙小時候有沒有玩過一個遊戲。”霍硯舟開口,壓得極低的聲音,幾近耳語。

阮梨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霍明朗會聽到。

霍硯舟卻並不如她的意,薄薄的氣音噴灑在她的耳際,慢條斯理地帶她回憶幼年的小遊戲。

“準備一個將巴掌大的小氣球,將氣球灌滿水,再係住口。注滿水的氣球被捧在掌心,輕輕一壓,就變了形狀。”

聽筒裡,霍明朗沉默半晌,也終於開口:“梨子,我很想你。”

簡短的六個字,似有千言萬語。

耳邊,霍硯舟說:“有時候,我們也會按著氣球被係著的口,將它按成內陷的樣子,像一隻去了蒂的蘋果。或者捏住——”

“唔——”阮梨壓抑著細碎的聲音,攥著霍硯舟柔軟的毛衣,聽聽筒另一側的霍明朗說很想她,特彆的想。

阮梨捂上嘴巴,搖頭。

她眼底是慢慢的祈求之色,懇求霍硯舟不要再說了。

直到這一刻,阮梨才無比清醒地認識到霍硯舟曾對她的忠告。

他說:笙笙,我從不是什麼好人。

似是內心的那一點善念終於被喚醒,霍硯舟施施然靠回沙發,但也僅僅隻是拉開了兩人身體間的距離,其餘丁點微變。

他眸光沉淡,全然放鬆的姿態,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隻看著阮梨清潤的眸子,嫣紅的唇,看她眼底明晃晃的水光。

這樣的一抹水色,是因誰而起?

“梨子,他們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怎麼可能和六叔在一起。”

“梨子,我馬上就定回國的機票,你等我回來,我們見一麵,好好說清楚,好嗎?”

阮梨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掛斷了霍明朗的電話,她凝白的臉頰幾乎快要燒沸,心尖像一並被掐住。

“不……要這樣。”

微頓的一瞬,讓話變得有了歧義。

“笙笙喜歡。”霍硯舟答,輕而溫沉的四個字。

阮梨搖頭,眼角快要溢出淚水。

“那笙笙告訴我,要不要去見他?”

“笙笙,想不想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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