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還敢問!
“哦,霍先生夜生活豐富,就算我?不聯係你,你也?應該不會寂寞。”
阮梨說的是氣話,她雖然嫉妒,可還不至於因為霍硯舟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就懷疑他。至於白月光什麼的,就算有,也?肯定不會是顧南湘。
顧南湘至今未婚,按照霍硯舟的性格,如果真的如方依所言惦記了對方很多年,早就出手了,哪裡還是這樣一副恭和友善的畫麵。
她隻是心裡不舒服,想找個人撒野,想作?。
霍硯舟眯起眼,垂眸看?懷裡的女孩子,阮梨偏過頭?,下巴又被霍硯舟輕輕捏住,掰正。
“有人惹我?們笙笙不高興了。”
阮梨抿著唇,不接話。
“讓我?猜一猜——”霍硯舟微頓,“這個人是不是姓霍?”
阮梨:“……”
他好煩人。
“見過方依?”霍硯舟問。
“她果然去找你了。”阮梨篤定道。
視線相接,隔著一道薄薄的鏡片,兩人眼底都有不需宣之於口的默契。
霍硯舟大概能猜到七八分,方家這幾天在資本市場上全無還手之力?,而他們發出邀約的股東已經開始動?搖。
正麵無力?還擊,就想出了這種法子?
“她怎麼和你說?”霍硯舟問。
“她說霍明朗——”落在腰間的手驀地收緊,阮梨捕捉到了霍硯舟眼底明顯的不悅,她是故意的。
“哦,她說你有個白月光,還故意讓我?看?到你和顧南湘走?在一起。”
嘶——
阮梨不懂,她明明沒有再說霍明朗了,可為什麼霍硯舟掐在她腰側的力?道更大了呢。阮梨微微皺眉,“疼。”
霍硯舟按緊掌下的纖細柔韌,眸光邃然,“那你呢?”
“嗯?”
“你怎麼回她?”
“我?說——”觸上霍硯舟深湛的視線,阮梨又倏然垂下眼,“我?說他們方家徒負虛名,難成氣候。”
霍硯舟驀地輕笑,微沉的笑聲,有些愉悅。
阮梨不解地抬起頭?。
“笙笙說得對。”
和笑聲一樣愉悅的嗓音。
他的笙笙沒有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就懷疑他,這當然讓霍硯舟愉悅。
像是褒獎一樣,霍硯舟在阮梨額上輕輕吻了下。
但他也?知道,他的笙笙因為今晚的事不高興,在鬨脾氣。他不能因為她懂事,就忽略她的情緒。
“我?道歉,不該給彆人搬弄是非的機會。”
阮梨沉默,霍硯舟道歉的速度太?快,反倒讓她有些不好發揮。
“怎麼了?”霍硯舟見她還是不說話,去尋她的目光,“還是覺得……”
他微頓,聲音很輕,“我?有白月光?”
說這話的時候,霍硯舟垂眼看?著阮梨的眼睛,一瞬不瞬,似是不想錯過一丁點她眼底的情緒。
“不是。”阮梨開口,又覺得自己?回得太?過肯定,“但就算有,也?肯定不是顧南湘。”
“為什麼?”
“你這種性格,如果真的是顧南湘,你早就想儘辦法把人騙到手了,還怎麼可能和我?協議結……”
阮梨最後一個“婚”字沒說出來,被封堵在了唇齒間。
霍硯舟低頸,貼上紅軟的唇。
此?時此?刻,他不想說話,隻想親吻,擁抱,做儘親密的事。似乎隻有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才?能深刻且清晰地表達出他此?刻的悸動?。
他的笙笙,懂他。
阮梨卻顯然有些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似攜了暴風驟雨的吻,柔軟的唇瓣被含住,她還唔唔想要?追問,“那你……有嗎?”
你有白月光嗎?
惦記了很多年的那種。
她沒有等到霍硯舟的回答,得到的卻是男人在她唇瓣上輕咬的痛感,阮梨嗚咽一聲,便被霍硯舟撬開齒關,攻城略地。
霍硯舟這個人看?著疏冷淡漠,其實侵略性很強,就像他的吻,每一次都給得特彆凶,好像不把阮梨胸腔裡的最後一點氧氣耗儘,絕不罷手。
唇齒相貼,身體被牢牢束縛,未儘的言語悉數被淹沒,霍硯舟抬手扣上她的後頸,像是全然掌控獵物命脈的姿勢,落在白皙皮膚上的指腹卻輕揉摩挲。
呼吸變得灼熱,他吻得熾烈又纏綿,像是在努力?克製著什麼,卻又難以抑製地想要?凶狠掠奪。阮梨霧蒙蒙的眸子泛起水光,輕唔聲被吞掉,身體全然軟在霍硯舟的懷裡。
終於,霍硯舟放開了甜軟的唇,在阮梨略顯急促的呼吸裡含上她軟白的耳垂,用濕軟的舌尖一下又一下地抵著,又用齒尖輕輕齧著。
他太?熟悉這具身體,知道用什麼樣的辦法能夠讓她擁有最極致的愉悅。
半晌,在阮梨的輕吟聲中,霍硯舟單手將她輕鬆托起,睡衣的外袍已經落在地上,細細的肩帶要?掉不掉地掛在白皙的手臂上。
阮梨圈上霍硯舟的脖頸,因為這樣的托抱,給了他的吻向?下的機會。
冰涼的大理石貼觸皮膚的一瞬,阮梨被激得帶起一陣戰栗,好像後頸上細小的絨毛都豎了起來。
霍硯舟雙手繞過她纖細的腰,旋開阮梨伸手的水龍頭?。
他按了一泵洗手液,清新潔淨的氣味在狹小的空間散開,似曾相識的畫麵,阮梨幾乎已經猜到霍硯舟接下來要?做什麼。
可她沒想到,自己?還是失算了。
視線相接的一瞬,霍硯舟將她圈在身前,“笙笙,幫我?摘眼鏡。”
阮梨抬手,細白的指尖捏上中間的那道金邊,她像是親手將困住猛獸的牢籠打?開,看?霍硯舟以一個完全臣服的姿態,在她麵前緩緩俯身。
盥洗台的鏡子裡映著女孩子如綢的烏發,阮梨微微揚起脖頸,微卷的發梢在鏡中輕晃。她纖細白皙的手臂撐在台麵上,腳跟也?一同踩在邊緣。
抬手的瞬間不小心打?翻了手邊的香薰精油,琥珀色的玻璃瓶滾到池沿,瓶口裡滴出黏稠的液體,掛在淨白的弧形池麵上,一點點暈開,佛手柑混著橙花的氣息溢滿整個空間。
阮梨伸手,指尖觸碰到霍硯舟濃密的短發,纖細白皙的手指穿過烏發,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卻又在無意間將他高挺的鼻梁壓得更甚。
他在親吻她。
*
手機嗡嗡的震動?聲響起時,阮梨正陷在柔軟大床裡,她剛剛洗過一個澡,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現在舒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屏幕上亮著“霍明朗”三個字,霍硯舟幫她拿過電話,眸光幽幽地看?著她,“接麼?”
阮梨:“……”
瞥見地板上還沒有收拾的三個小包裝,阮梨絲毫不懷疑,如果她接了,她今晚真的就可以不用睡覺了,霍硯舟一定會用實際行動?教她做人。
“你上次明明說的是清咽顆粒。”阮梨開口,嗓子啞得不得了,讓她的控訴顯得毫無威懾力?。
一天三次,一次三片。
霍硯舟將電話掛斷,“笙笙是在提醒我?——今天還有六片的量?”
阮梨:“?”
霍硯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五十分了。
“今天的任務量應該完不成了,我?明天補上?”
這是人話?
阮梨沉默,紅軟的唇抿著,不想說話,卻又忍不住想吐槽,“你都三十二了。”
就算二十三,也?不可能一天九片吧,逞什麼能。
霍硯舟微微眯起眼,眸光裡透出危險。阮梨一瞬警覺,她剛剛說了什麼?
可這個時候低頭?認錯好丟臉啊,阮梨頂著霍硯舟壓下來的視線,硬著頭?皮繼續道:“那……總要?考慮,身體的嘛。不是都說,三十歲以後,就是……下坡路。”
自那次之後,霍硯舟就在阮梨的公寓裡準備了換洗的衣服,眼下他換了白色的短袖T恤,線條流暢的手臂抬起,直接將縮在被子裡的人拉到身前。
阮梨被霍硯舟按到身前,清晰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訝異抬眼。
“下坡路?”
阮梨連忙搖頭?,“不不不,您沒有下坡路,您是……扶搖直上九萬裡!一次更比一次強!”
掙紮間,柔軟的睡袍又被扯散半邊。
她難得這樣狗腿又乖覺,看?來是真的被折騰過了。霍硯舟驀地笑出聲,“什麼亂七八糟的措辭。”
阮梨眨巴著烏軟的眼睛,乖乖窩在霍硯舟懷裡,“真的不要?了……好累。”
“你剛剛也?是這麼說的。”霍硯舟輕吻她的耳尖,“又享受得要?命。”
阮梨心尖一跳,熱意直接燒上了臉頰。
“喜歡哪一種?”
“。”
床頭?的燈氤氳出曖昧軟黃,打?翻在洗手間的精油香氣還溢在空氣裡,伴著另一種旖旎曖昧的氣息,久久不能消散。
“喜歡我?那樣親你嗎?”霍硯舟又問,聲音壓得很低,帶著薄薄的氣音。
阮梨臉頰發燙,她當然知道霍硯舟問的是什麼。
今晚之前,她從來不敢想象霍硯舟可以為她做這樣的事。
是的,連想都沒有想過。
可方才?,他竟是連一點猶豫都沒有,那樣的理所當然。
“你……你不會覺得……”
“不會。”霍硯舟輕吻她的唇角,“笙笙是甜的。”
阮梨整張臉乾脆埋進他的胸口,他在胡說什麼啊……
霍硯舟唇角勾起一點弧度。
這是他的笙笙。
知道他心情不好會當晚趕回京北的笙笙。
不受挑唆堅定相信他的笙笙。
那麼懂他的笙笙。
阮梨悶悶的聲音響起,“為什麼……突然想,那麼做。”
說這話的時候,她細白的指尖抓著霍硯舟的手臂,她其實到現在都還沒能從方才?的驚訝和歡愉中真正回過神。
這太?超出她的認知了。
霍硯舟也?有些怔然,回憶著那一刻的心緒。
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呢?
因為這是他的笙笙。
霍硯舟又去吻阮梨的額頭?,聲線沉啞。
“想你開心。”
“想取悅你。”
心甘情願做你的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