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會開一家漢服店,正是因為對傳統的服飾感興趣。
骨笛也算是飾品。
楊瑾一眼便看出這支笛子不是現代所售賣的贗品笛子。
祁不硯先是看了一下賀歲安,再拿骨笛給楊瑾。楊瑾看了幾分鐘,驚歎笛子的精巧,材質也很特殊,至少她從來沒見過。
“你知不知道這支笛子是什麼做的?”楊瑾溫和地問。
祁不硯:“骨……”
賀歲安立刻捂住他的嘴。
楊瑾的眼神染上疑問:“歲歲,你乾什麼,快點放開他。”
賀歲安像做錯事的孩子,慢慢放下手。好在楊瑾顧著教訓她,忘記繼續問骨笛的事:“怎麼可以捂住彆人的嘴,不給人說話。”
“
以後絕對不會了。”賀歲安認錯認得很快的。
楊瑾也不是真要教訓賀歲安,見她這麼說,又說了一兩句便轉移話題,問一些關於祁不硯的問題,卻不會令人感到冒犯的程度。
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被賀歲安搶答了,直到楊瑾看她的眼神略有變化,賀歲安才收斂一點。
祁不硯神色如常。
很少有事能牽動他心弦,令他生出還算正常的情緒,除了賀歲安,因此不會有太大反應。
賀進收拾好房間出來了。
賀歲安拉起祁不硯,說要進去看看房間,楊瑾也由著她去。
就這樣,祁不硯在賀歲安的家裡暫住下,他沒帶那兩箱金子來,隻帶了兩套換洗的靛青色衣衫、佩戴的銀飾,是她不讓他帶的。
搭個飛機哪裡需要兩箱金子,不過,她以後得幫他存起來。
*
祁不硯住下的第三天,賀歲安想要和他去博物館一趟。
賀歲安一早便起床了,見父母不在客廳,玄關的鞋子又不見,想他們應該是外出了,走進祁不硯住的房間,讓他幫自己編辮子。
用來綁住辮子的東西不是發圈,還是絲絛,就像以前那樣。
編辮子時,祁不硯坐在賀歲安身後,她乖乖地盤腿坐著,偶爾給後麵的他遞去一條絲絛,中間還絮絮叨叨說話,跟小話嘮似的。
少年一邊給賀歲安編發,一邊聽她說話,像是也樂意傾聽。
外出買菜回來、經過這間房間的楊瑾和賀進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們沒出聲,悄然離開。
賀歲安完全沒發現。
祁不硯卻看了看門口一閃而過的影子,但沒理。
等編完辮子,賀歲安同祁不硯走出房間。楊瑾坐在客廳沙發上,恍若剛回來就坐下的樣子:“歲歲,你們今天要出去?”
她拿過掛在牆上的小包:“我們想去博物館看看。”
祁不硯跟在她身後。
二人跟連體嬰兒似的。
賀進從廚房裡出來,套著圍裙,手裡捧住一碟洗過的水果:“你們要不要吃點水果再去?”
“不用了。”
賀歲安彎腰穿鞋。
楊瑾也不耽擱他們:“那你們今晚早點回來。”
暑假嘛,該出去玩還是得出去玩的,賀歲安、祁不硯正值青春年少的年紀,是不能總在家裡悶著,再說了,有人陪她比較安全。
父母陪著出去玩和同齡人陪著出去玩終究是不一樣的感覺。
“好的。”
賀歲安應下了。
現代交通發達,他們不到一個小時就到達博物館,這家博物館展示的文物均是有關齊朝的。
不了解曆史的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回觀齊朝這個朝代。
賀歲安牽著祁不硯的手,在博物館裡走走停停,展示出來的每一件文物旁邊會有一些文字講述其來源或與它相關的故事。
她看到有關落顏公主的。
因為賀歲安的穿越,曆史也發生了少許的改變。
現在的曆史上,落顏公主沒死,和親後,備受南涼國皇子拓跋武的恩寵,兒女雙全,使得南涼國、齊朝和睦相處了近百年;
謝溫嶠成為齊朝最年輕的內閣首輔,在位期間推動一係列的改革,終身不娶,享年四十五;
賀歲安說不出此時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難言。
她居然見過他們。
賀歲安又看了半個小時再離開,等走出外麵,她盯著祁不硯看了很久很久,他也低頭看著她。
今天,賀歲安穿的是那套穿越回來時穿的紅色齊胸襦裙,綁發的絲絛也是,現代掀起了股漢服潮流,穿這種裙子出門也不奇怪。
而祁不硯是不變的靛青色衣衫,她伸手去拉了下他的袖擺。
這是想悄悄說話的意思。
他彎下腰聽她說話。
賀歲安卻仰頭親了口祁不硯的唇角,他眉梢微鬆,抬了抬眼簾,竟透有一絲天真,聽見她忽道:“我好像很喜歡很喜歡你了。”
她手腕的紅線徹底消失。
反觀祁不硯手腕上的紅線顏色深得似要滴血般。
風拂過,鈴鐺聲此起彼伏地響,靛青色衣衫被風吹得擦過紅裙,色差分明,卻異常和諧。!,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