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宰殺兔兔的時候,虞心蕊還嫌棄她殘忍,怎麼,聞到香味兒不平衡了?
她是不是覺得,如果沒抱錯,她就能跟爸爸後麵學廚藝,然後現在被孤立的就換成她了?
她和林姣蘭兩姐妹都和爸爸學過,可最後是她堅持了下來。
林美溪逗樂了,“那你說說,我憑什麼要教你?”
因為這是本該屬於她掌握的技藝,如果沒有抱錯,跟著大廚爸爸後麵學廚藝的,輪得到她林美溪嗎?
沒有廚藝,上午和下午,她能早一個小時回來做飯休息還不用洗碗嗎?
這種能傍身的技術,被林美溪搶走了,搶了彆人的東西,她不愧疚嗎?
在心裡一連三問,可是沒有一句能反駁林美溪,虞心蕊賭氣刷鍋去了。
林美溪單獨裝了一碗兔肉燉蘿卜,怕大家誤會這是留著明天吃的,解釋說:“這一碗我花錢買,送去給我爺爺和妹妹嘗嘗。”
兔子本來就是林美溪發現的,大家都是沾了她的光,何況這半月的蔬菜都是顧家爺爺菜園裡換的,哪次都換成倍的回來。
沈孝珍道:“你要這樣說,我們都不好意思吃了,快端去吧。”
林美溪本來就是客氣一下,彆人心裡也舒坦些,說幾句話就能讓人舒坦,何樂而不為呢。
調料包已經放到隨身的小包裡了,鹵豬下水最少要兩三個小時。
她找了個借口,“晚上我要陪妹妹多玩一會,你們彆等我。”
…
顧川柏和糖糖說好了,讓她給打個掩護,顧爺爺雖然沒反對,但明顯對孫子拉著林美溪下水,是有意見的。
當著林美溪的麵,他沒好說教孫子,隻是囑咐他們小心。
黑燈瞎火虧得他能認路,半個小時到了大山深處的作坊。
這裡以前是個防空洞,略微修整後,成了養豬欄和工坊,一個麵相很凶的老頭,舉著蠟燭警惕的看著林美溪,並不太信任她。
顧川柏態度很恭敬,“徐爺,我妹妹絕對可靠。”
顧川柏本是個謹慎的人,不可靠的人他不會往這裡帶。
但老頭有他的經曆和見解,嘟嘟囔囔,“最可靠的人,也能說翻臉就翻臉,你又不是沒吃過虧。”
嘴上這樣說,還是讓林美溪進來了。
盆裡的豬肚、大腸,按照林美溪的要求用粗鹽和地瓜粉,用溪水洗乾淨了,大腸翻過來,內裡那層白色的油花撕得乾淨,不需要再處理,焯水後直接鹵,節省了很多時間。
鹵了一個半小時,筷子已經能戳得動,林美溪挑了一塊大腸和豬肚,切了幾小塊,給顧川柏和那位叫陳爺老人嘗一嘗。
“大爺,嘗過您就知道這個險值不值了。”
“都是些豬下水,又不值錢,何必多費事。”
等嘗過一塊之後,陳爺不說話了,顧川柏同樣舒展眉頭,辛苦一下午一晚上,是值得的。
林美溪知道,這兩人被鹵味征服了。
“這樣的鹵味在我爸那個國營飯店,賣得比豬肉貴,你們也彆賣便宜了。”
顧川柏琢磨著定價,洗很費功夫,還費調料,兌出去的價格,怎麼也得比豬肉貴。
“還要鹵多久呢?”顧川柏問。
林美溪抽掉兩根柴火,澆水熄滅了,說道:“小火再燉半小時,就能撈出來了,你剛才看清楚了吧,下次我把所有調料包到紗布裡,你自己鹵一次試試看。”
她竟然連配料都交了?
徐爺鷹一樣的眼睛打量著小姑娘,顧川柏說她來報恩的,她還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