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小女兒煩心,林爸輕描淡寫一句:“你姐又丟了工作。”
林姣蘭從紡織廠換到清閒的倉庫,倉庫員都沒乾好,那她重生個什麼勁?
“怎麼丟的?”
“哎,大白天的,她還能讓人從倉庫摸走東西。”
損失的貨物價值一百多塊錢,林爸全賠了,林姣蘭也被開除。
…
林美溪不去管重生後使勁折騰的姐姐,但林姣蘭偏偏要管林美溪。
林爸提著兩雙農村做得那種布鞋底的黑棉鞋,回來試穿後,連聲誇好,讓林姣蘭心裡很不舒服。
林美溪隻會用這點不值錢、還不用自己動手的小東西,來哄她爸幫她辦事。
“爸,小溪怎麼不回家來住,她找你去乾什麼,我的工作還沒落實呢,你可不能先給她弄工作。”
姐妹倆從小打鬨到大,但下鄉之前,大女兒對小女兒,還沒到處處針對的程度。
林望海不知道大女兒
為什麼要把妹妹想那麼不堪。
“你妹妹陪糖糖回首都表演,她不能離開表演團,才沒回來住。”
林美溪沒丟工作?
那個小啞巴還進了藝術團,還回京市表演,這在上輩子可沒有過的事。
上輩子,小啞巴是在83年顧家平反後開口說話的,學業耽誤了,舞蹈天分也因為錯過了幾年時間荒廢了。
這才七六年,林美溪敢把小啞巴帶回京市,就不怕那個精神病來搶小啞巴嗎?
說起來,上輩子顧家平反後,那個神經病還來搶了好幾次,顧川柏和對方爆發了激烈衝突,雙方都進了派出所。
顧糖糖回來表演,鬨這麼大動靜,那人不可能不知道。
林姣蘭興致勃勃,她想去看看,林美溪把顧川柏最疼的妹妹推到風口浪尖,萬一出點事,回去要怎麼和顧川柏交代?
“爸,你找小溪要兩張演出票吧,我跟知研去看演出。”
大白天被人順走一百多塊的貨值,丟了工作,她不自省還想去看演出?
林爸這次沒有慣著她,“才賠了一百多,家裡沒錢,想看演出,你自己去買票。”
林姣蘭就算有錢,這個點也買不到票了。
…
錄製表演是需要觀眾的,不少帶著小朋友的家長觀眾陸續進場,糖糖和爸爸、哥哥在京市生活,上了兩年幼兒園,來這個演播廳表演過,還記得些布局,帶著林美溪熟門熟路找到了衛生間的位置。
誰知道就這麼巧,被以前幼兒園的小朋友碰上。
糖糖比對方還高一點呢,這個小男孩小學一年級,看糖糖還在幼兒園,取笑她,還揪她剛紮好統一舞台妝的小辮子。
“留級了吧小笨蛋。”
彆看糖糖在小紅花幼兒園像個小公主一樣,凶起來也是不得了。
她一腳踢到小男生最疼的地方,然後兩手護住漂漂發辮上的花花。
“媽媽顧糖糖打我。”
小胖墩捂著□□求救,但他疼忘記了,帶他來上廁所的不是媽媽,是他鄰家哥哥。
小胖墩改口,“顧糖糖你等著,我叫我老大來削你。”
糖糖衝他吐個舌頭,轉頭就跑,冷不丁撞到另外一個男生的胸膛上,正是小胖墩嘴裡的老大,比她高一大截,體型上糖糖不是他的對手。
糖糖故技重施,一腳踢向男生最痛的部位,被秦小刀抓住了腿,輕輕一提,糖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為什麼欺負我弟弟,不說的話,把你辮子解了,你就沒法上台表演了。”秦小刀蹲下來,嚇唬小姑娘。
糖糖彪悍的毫不猶豫,潔白整齊的小牙齒,已經咬在秦小刀的虎口上,拚命的磨牙。
秦小刀隻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樣,去甩胳膊,如果他那樣做的話,這個即將表演的小姑娘要受傷,那就不能表演了。
“咬人?我們去找你家長、找你領隊老師。”
那當然不能去找了,糖糖鬆開了小牙。
秦小刀這會感覺到虎口痛的鑽心,有血冒出來了,怕血珠沾到她的演出服,把被咬的手收了回來。
糖糖轉身就跑,在衛生間長走道的拐角處,又撞到一個人。
這次是個大人,糖糖的腦門正好撞到對方的皮帶扣子上,她揉揉腦門,心想今天老撞人怎麼回事呀?
這人穿的是軍裝,糖糖認得他的陸軍軍裝,爸爸以前穿得就是這樣的。
好久沒看到穿軍裝的叔叔了,順著紐扣往上看,看到了叔叔佩戴在胸.前的獎章。
類似的獎章,爸爸也有一個的呀,她今天表演,是個大日子,她和爸爸還約定過呢,如果她能登台,爸爸一定在台下給她鼓掌。
都來不及去看臉,糖糖盯著那枚懸掛在胸.前的獎章,隻覺得是爸爸回來看她表演了。
“爸…爸?”糖糖就這樣輕輕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