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民警說得口乾舌燥,喝了口水,扭頭問同事:“誒,他真的不是麵部肌肉有什麼問題嗎?”
負責記錄的同事遲疑道:“不會吧,麵癱也不至於坐輪椅啊。”
一位年紀比較大的民警不耐地揮揮手:“行了行了!讓他寫個保證書,以後不再去騷擾那個女娃娃,就放人走吧!現在的小年輕啊,仗著有幾個錢,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了!”
負責記錄的同事說:“嘿,他們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錢。您看見來的時候他們開的那些車了沒?沒幾千萬怕是拿不下來。”
“幾千萬怎麼了?幾千萬就能騷擾人家,還在派出所裡擺臉色給咱們看?”
冷非池身邊的棕發男人聽見了這些議論,湊到冷非池身邊說:“boss,差不多了,您就委屈一下寫個保證書,咱們就能回去了。”
冷非池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就不信我出不去。”彆說他手下的人,愛惜顏麵的冷老爺子肯定會派人來撈他。
棕發男人有些無奈地說:“我們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估計是阮家的人把本家派來的都攔住了。”要不怎麼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呢。
冷非池眯了眯眼,墨色的眼眸晦暗不明:“嗬。”
棕發男人:“”您就彆“嗬”了行不行?!
冷非池:“阮家就憑阮青那個小子,還不足為懼。”問題是,他在嬌嬌身邊看見的那個人是阮家的人吧?嬌嬌什麼時候認識阮家的人了?如果認識,她上一世也不至於淪落到被叔叔一家欺負、被迫代嫁吧?
還是他的重生,如蝴蝶煽動翅膀引來一陣風暴,理所當然地改變了一些他所熟知的事情呢?
冷非池的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
這時,一位年輕的民警將紙和筆遞到了他手裡:“喏,你就寫個保證書啥的吧。”
意思是他寫完就可以走人了。
棕發小哥熱情地將紙和筆拿了過去,說:“我替他代筆!我文筆可好了!”寫個中英對照版都行!
卻不料冷非池終於開了尊口。他以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冷靜地開口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見麵天經地義,沒什麼可指摘的。”
一個年輕的女民警瞬間怒了,她拍了拍桌,喊道:“隻要對方不願意,就算你們是夫妻你也不能強迫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你懂不懂啊,渣男!”
冷酷邪魅、對“寵妻無度”這點頗為自傲的冷非池瞪大了眼。
他居然被人指著罵渣男了?!
怎麼會,明明隻要嬌嬌喜歡,他樂意烽火戲諸侯隻為美人一笑啊!
也許是冷非池臉上的驚疑太過明顯,使得棕發小哥痛苦地“唉”了一聲,也不寫什麼保證書了,就著派出所給的紙和筆嘩嘩嘩寫起了辭呈。
他不乾了!
華翼。冷譽寒的專用練習室裡。
他撫著吉他,輕聲哼了幾個音出來,一手拿著筆在樂譜上塗塗改改。
有人敲了敲門,推門進來,是他的經紀人。
經紀人:“寒哥,你的電話。”
冷譽寒“嗯”了一聲,把吉他放在一邊,接起電話,聲音如上好的玉石碰撞敲擊般清脆:“喂?”
來點的居然是他爸爸。
“譽寒啊。”冷同甫年紀大了,在外人麵前一直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稍顯沙啞的聲音也帶給人一股淡淡的壓迫感,但他在和冷譽寒說話的時候,語氣總是溫和三分的,“你在s市嗎?”
冷譽寒:“在。”他簡短地回答道。
冷同甫:“在就好。”說著,他深吸了口氣,語氣裡帶出幾分憤怒,“你現在就讓人去xx派出所看看,順便給阮氏送份薄禮,把人給我撈出來!”
冷譽寒:“啊?撈誰?”
冷同甫更氣了:“撈你哥!”
冷譽寒:“”他平常隻知道這位異母哥哥性情淡漠,陰晴不定,略顯孤僻,但是他們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不管內裡如何,外表總是光鮮的,能把自己恁進派出所的尤為少見。
“他犯什麼事兒了?”冷譽寒說。
冷同甫:“之前不是幫他說和了蘇家的姑娘,和他商量的時候擺著一副死人臉,怎麼都不願意,背地裡卻帶著人去人家家門口堵上了!人家要告他騷擾呸,出息!”
冷譽寒:“那,怎麼又跟阮氏扯上關係了?”
冷同甫:“你問他!誰知道他千裡迢迢地又是怎麼惹上人家的!”說著掛了電話。
冷譽寒沉默了一下,看了眼身邊擺著的礦泉水瓶,將吉他放好,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