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1 / 2)

“有意思。”

阮青話語剛落, 冷非池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含著淡淡侵略性的笑容:“哦?那阮總的意思是?”

他稱謂上的變化, 表明接下來的談話就要涉及商業合作了。

“我認為,你比你那個天真的弟弟更有投資的價值。更何況......”阮青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冷非池的腰腹處,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這個人信命,也信上天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降下磨難。冷總失去的東西,老天爺總會想辦法在某處給你補回來——”

“前提是, 你把握住了難得的機會。”阮青說。

“這可真是一個令人心動的提議。”冷非池淡然地說, 他的表情仿佛帶著點淡淡的愉悅, 但是這正表明其實他的內心並沒有產生多大的動搖。

這時候,就要康喬出場了。

阮青給康喬使了個眼神, 康喬悄悄比了個“OK”的手勢, 語不驚人死不休,說道:“哥哥,我都說了, 彆跟他多說什麼了,這人什麼都聽不進去的。”

阮青:“......”

冷非池:“......哥哥?”

康喬:“對啊。你還不知道嗎?我媽媽和阮家兄妹的母親是義結金蘭的好姐妹, 我一直喊他們哥哥和姐姐的。”

冷非池:“......”什麼玩意兒?怎麼又跳出來這層關係?他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哦,以前他也沒有什麼機會聽說——在他重生之前的世界裡, 蘇嬌嬌的母親死於飛機失事, 蘇嬌嬌不僅沒有機會改名字隨母姓, 更加沒有機會重拾這些母輩上遺留下來的社會關係。

......這麼想來, 蘇嬌嬌在他所經曆的世界裡, 其實真的隻是明珠暗投、時運不濟?

冷非池心情複雜地想道。同時, 在心中對小嬌妻憐愛更甚,以至於看阮青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阮總。”冷非池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說話,但之前的笑仿佛是戴著麵具的笑,現在的笑卻是真真切切的,令人如沐春風,“那可真是太巧了。”

“......也不是很巧。”阮青也跟著微笑了起來,“之前我的妹妹青青和冷總有些誤會,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因為她的緣故,我也才逐漸注意到了冷總。隻是越了解,越覺得冷總你人如其名,並非池中之物。”

“現在阮家已經進入中興階段,但是要進一步擴大商業版圖,還需要強有力的助力,我相信冷家在這點上也是一樣的。”阮青點頭,溫文有禮地說,他擺出這幅模樣談生意的時候往往非常具有說服力,“既然有著一樣的目標,我在想,我們兩家何不聯手呢?”

冷非池其實並不是很希望和阮家聯手。畢竟他在沒有阮家的前提下已經成功過一次。但是阮青的提議也讓他覺得可行——對方放棄了受寵的幼子冷譽寒而選擇了他,在其他人看來大概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但是這恰恰說明了阮青看人的眼光之毒辣。聰明人總是希望和聰明人打交道、甚至合作的......

冷非池望向阮青的眼神裡頗有些若有所思的意味。

阮青知道,冷非池露出這種表情時,就說明他十有**會答應阮青的提議。

果然,冷非池開口道:“很好——但是在我們展開更正式的合作之前,我建議再多加一個環節。”

阮青:“什麼環節?”

冷非池微笑:“互相展示誠意。”

阮青:“冷總想讓我展示出什麼誠意?”

“很簡單。”冷非池說,“我那個傻弟弟現在不就在阮總名下的公司呆著嗎?”

阮青:“說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那曾經還是你的公司呢。”

冷非池笑了:“我不在意那些,就算我曾是華翼的老板,那也是過去式了。我現在隻希望,阮總能繼續捧他,無論如何也要捧他,把他捧上天王的位置,讓每一個人都認識他、聽見他的歌。”

“然後再讓他重重地跌落下來。”

就像上一世他對冷譽寒做的那樣。

但是這一世,他也想試試“借刀殺人”是有多麼的閒適、快意。

“......好。”阮青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那麼,你想要的誠意呢,阮總?”冷非池挑眉問道。

得到他冷非池的一個承諾可不容易。這麼一個承諾,也許就意味著非凡的財富和商機,他相信阮青作為一個商人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然而阮青也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陽光投射在那張清貴的臉上,顯得他尤為不沾人間煙火、氣質不凡。

“既然冷總展示出自己要的東西了,對我而言,就已經算是出示我你的誠意了。”阮青說,“最難掌控的合作夥伴,是無欲無求的合作夥伴。冷總毫不掩飾地告訴了我你到底想要些什麼,讓我這幾天都能睡到安穩的好覺了。這就足夠了。”

冷非池有些驚訝:“......你不提出彆的要求?”

阮青搖了搖頭。

冷非池心情複雜:“你知道你錯過的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知道。”阮青向後仰了仰,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有些淩亂的碎發下,雙眸如星辰閃爍,“我賭得起,也輸得起。”

“......”冷非池一時找不回自己的語言來和麵前這個男人溝通了。

他回想起了自己兩世的生活。

前世,步步驚心,汲汲營營,最終坐上了冷家家主的寶座,但是那些傷痕和屈辱都深刻在他心上,任誰也無法使騎愈合,連滔天的權勢也一樣;今世,運籌帷幄、意氣風發,他已經看到了更廣闊的前方,不將那個糟心的第三者生下來的弟弟當作要命的威脅了,但是隨著與仇敵的再見,那股如詛咒般的怨懟又時時刻刻纏繞著他,讓他既嘲笑著對手,又嘲笑著依舊采用了偽裝殘疾人這一手段的自己。

反觀阮青。

他是天之驕子,他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全都坦坦蕩蕩。他能在冷非池麵前神采飛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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