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失去能力啊,甚至還有記憶......”
壓低的聲音在空中響起,隨後就是一聲短暫的歎息。
屋子裡沒開燈,一片暗沉。
畢嘉抬頭環視了一圈,黑暗並不能阻擋他的視線,對於他說,白和夜晚並無任何區彆。
眾人姿勢不或坐或躺在周圍,視線飄忽,哪怕盯著一個物體,眼神也是空的,仿佛在透過這些著什。
“你們有什想法?”
沉默,一片沉默,沒人回答。
畢嘉垂眼,後腦勺抵著沙發,也陷入沉思中。
他手上不知何時握著一個白瓷小瓶,觸感溫涼,略一摩挲都是暢通無阻的順滑。畢嘉盯著小瓷瓶,猩紅的眼眸時仿佛散發著幽深的光芒。
身體漸漸結實的少年閉上眼,周身危險的氣息消散,手一鬆,原本握在手心的小瓷瓶也消失在其中,不知去。
.......
一個衣衫破爛、背後背著一把木弓的男人,頂著砸死人的冰雹,前大跑著,兩手環抱,懷裡似乎揣著什東西。
他跑很快,腳底落在麵居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男人一邊警惕的張望著周圍,一邊快速奔跑。
男人到了一個偏僻的房子外麵,確認周圍沒有危險之後,又細心檢查了大門的狀況,確認後才放心的輕輕推開門,閃身進去。
他鎖好門,緊繃的身體這時候才放鬆,放木弓,解開箭筒,整個人一軟陷在沙發裡,掏出懷裡珍藏的一小袋發黴的麵包,剛想嘗嘗,這時候——
“蹦蹦蹦——”
扣在門上的沉悶聲音回蕩在不大不小的空間裡,沙發上的男人一個彈跳,人站了起,懷裡的麵包落在上。
有人在砸門!
男人渾身寒毛直豎,周身氣勢大變,空氣中似乎能聽見嗖嗖嗖的破空聲。
他眼神銳利起,冰冷到有些僵硬的手指快速活了一,默不作聲的拿起一旁的木弓,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
搭箭、扣弦、預拉,隻等大門將破,破風的箭矢將直擊敵人頭顱。
“奇怪,我剛到有人進去了啊!怎不開門?”
“廢話,被你這大力一敲,是個人都被嚇到!人家指不在裡麵擔驚受怕呢!”
“為啥啊?”
“你塔瑪是不是傻!哪有人這敲門的!這不是尋仇嗎!”
門外傳幾個陌生男性的聲音。
男人皺起眉,是人類?
“兄弟!咱們不是喪屍!是活生生的人類啊!你不要怕!我們是救你的!”
“是啊是啊!剛才是我的錯!裡麵的兄弟彆怕啊!哥們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男人手臂鬆了力,但箭矢還搭在上頭,他大聲道:“你們有什目的!”
門外的幾個人撐著傘,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對著門大喊著,不遠處還有他們的伴在警戒附近。
他們是餐館的軍隊,這次冰災他們和許多異能者小隊一起,接了加快搜索幸存人類救回餐館的任務。
現在餐館分店較多,比起旱災蝗災時前往全國各更加方便。
隻是一路上行駛,發現的幸存人類實在太少了,要是剛發現就被送到醫院急救,要是他們晚一步隻能著胞們早就失去呼吸的身體。
這一次遠遠發現了身姿矯健似乎無病無傷的男人,他們很是驚喜!
往遠一點想,或許像男人這樣在極端惡劣環境生存的人類不在少數,他們心頭愈發火熱,恨不立馬奔界各找回胞。
“我們是救你啊!兄弟,跟我們走吧,我們帶你去人類最後的家園!那裡有很多胞的。”
“沒錯,現在我們都在大力搜索剩餘幸存人類,找到你我們很興!因為又多了一個胞活著!”
“等等兄弟,你聞聞!這是紅燒肉的香味!是不是很香啊!現在大家隨時都能吃上肉喝上酒,在那裡咱們和末前差不多的生活,甚至更加美好!”
“誒誒誒,我也帶了,聞聞!這是宮保雞丁,這是北京烤鴨,這是糖醋排骨......”
“你想想,現在末哪有人能拿出這些食物,你總該相信我們了吧!”
“兄弟,你開門啊,咱們真的是好人啊!是帶你回家的!相信我們!不然我們早就破門進了。”
男人眼睫微顫,深吸了一氣,眼裡似乎亮起了微光。
回家......
“活去!你一要活去!阿達姆!”
“快、快逃......”
“走的遠遠!快走!這裡我和你媽頂著!”
“老祖宗的手藝不能丟,孩子,你要活去知道嗎?”
“......哥,快走!......你是最有希望的!帶著我們的希望活去!”
阿達姆摸了摸木弓,大步上前打開門。
刺骨的冷風吹進,阿達姆卻奇異的感到溫暖。
阿達姆張大眼睛,瞳孔中映入穿戴整齊、手裡捧著熱乎乎食物、互相給對方打傘的幾個男性,他笑了。
自從家人離去後,他第一次笑了。
“我等你們,很久了。”
一行熱淚在寒冷的空中瞬間結冰,阿達姆卻不在乎,眼睛不住流出液體,抓著木弓的手更加用力。
......
不止是阿達姆,還有無數的人也在不斷被找到,他們懷揣微弱的希望跟隨這些人,到了“末的堂”。
聽著大老遠就能聽到的關於什修煉的爭論聲,明吃什要不要換一味的家常對話。著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環境,奔跑嬉戲的孩子,神采飛揚的青少年。還有閉著眼睛仿佛在修煉的,聞著明顯令人舒適的空氣,聞著不知從何而的飯菜香味。
他們能感受到這裡與外麵的不一樣,這裡真的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