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夏葉姐姐這一次也可以沒有問題,不然夏洛一定傷心極了。安澤一想。
夏洛,可就這麼一個姐姐,一個親人啊。
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的夏洛。
安澤一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個劍道天賦絕佳的男孩剛剛和嫉妒他的男孩狠狠地打了一架,又因為受了傷不想回家怕姐姐擔憂的男孩坐在台階上。
他記得那個時候的夏洛,水紅色的眼睛在看到包括他在內任何人的時候都是那樣警惕冷漠,唯有在看向他的姐姐夏葉的時候,會露出乖巧溫柔的眼神。
那個時候安澤一看著乖乖的跟在自己姐姐旁邊任姐姐牽著手一起回家的小男孩,就知道,不管外人評價裡的他多麼糟糕多麼調皮淘氣,他都願意與這個叫夏洛.歐奇塔的男孩子打交道。
因為,夏洛,一直一直都是那樣,一直一直都是一個溫柔懂事的好孩子呀。
而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呢?安澤一晃晃頭不願再去想,開始收拾屋子。
洗刷餐具,清理房間,洗衣機的聲音響個不停。
當然,安澤一自己忙著也沒有遺忘忽略小家夥,他將達克的小籃子拿到客廳裡可以曬到太陽的地方,然後把小貓安放在籃子裡。
達克側躺在它的墊子,黑生生的眼睛落在牆上掛著的照片上。
一身軍裝黑色短發的成年男子長了一張小麥色的鵝蛋臉,一雙眼窩微凹狹長上翹的黑眸,英俊的容貌帶著軍旅生涯養出來的冷硬鋒利,但是目光落在麵前的母子倆的時候卻盛著鐵漢柔情。
站在他前麵的母子倆有著一模一樣的烏黑眼眸,既有桃花之長又有杏核圓潤,溫潤似玉澄澈如水的大眼睛清亮又靈氣逼人,眼神也溫暖沉靜如天空一樣包容,隻是一身白色長裙娃娃臉的母親身上洋溢著如同少女一般讓人心軟得願意寵溺她的嬌憨單純,而和其父親一樣鵝蛋臉的兒子少了幾分女性的嬌柔嫻雅,多了討人喜歡的真誠純粹。
非常明顯,這是一個一家三口組成的普通家庭,唯一不算是普通的,就是這個家庭看起來格外的溫馨美好。
考慮到房子裡隻有一個臥室,而且似乎也隻是他一個人生活,應該是,他的父母去世了吧?
所以說,這個少年,是孤兒。
牆上除了兩張一家三口的溫情照片,掛著的幾乎都是字畫………………也不是,小貓眯著眼睛看著一側牆上掛著的一副玻璃框架裡麵的水墨殘荷圖,仔細看又覺得這不是畫出來的,而是一針一線繡上去的。不過相比沙發上方的牆上掛著的框好的畫,這幅刺繡圖實在是不能夠第一時間吸引人眼球。
那幅麵積不算小的畫上,一隻威猛凶惡的條紋老虎站在草地上,低著頭,眼神冷峻中透著一絲細膩,似是在嗅那朵綻放得極為美麗鮮妍的紅色薔薇花,垂頭的姿態看起來格外溫柔細膩。
猛虎嗅薔薇。小貓想了一下,想起那句詩:“I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心似猛虎,細嗅薔薇。畫得倒是入神入骨,完全不輸於現代那麼繪畫名家。
安澤一自然不知道小黑貓心裡麵的所思所想,這個時候的他將削好成塊的雪梨加上冰糖正在燉冰糖雪梨銀耳羹,準備燉好冷卻之後給夏葉拎過去。
夏葉………………
安澤一眨了眨眼睛,壓下眼底的涼意。
就像現在的安澤一照顧夏洛一樣,當初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剛剛搬過來的安澤一,父母留下的遺產讓他買了現在的房子之後沒剩多少,安澤一親戚倒是在,而且也沒有像裡麵那樣極品,相反他們很願意照顧他,問題是脾氣溫軟但是又異常固執倔強的安澤一怎麼都不願意找親戚。
所以死鴨子嘴硬的安澤一,其實大約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是被夏葉照顧的。
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呀,在氣質上像極了他的母親,不顧自己病弱的身體和家裡麵還需要養活的弟弟,每一次做飯都叫安澤一這個處於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年齡的鄰居來吃飯。
現在回想起那個時候,13歲的身體23歲靈魂的安澤一因為固執不願意投奔親戚,每天化身碼字機不顧身體不按時吃飯的打字,如果不是夏葉,想來他早就因為不注意身體進醫院了。
那個時候,就算安澤一自己在家煮粥吃,也是啃著鹹菜來節省,就算他不過去,夏葉也會給他盛一小碗菜端過來。
彆說那一小碗菜少的可憐拿不出手,那個時候的歐奇塔家家全靠夏葉自己的微薄工資支撐著,那一點點的菜,已經是他家所能夠擠出來的全部。
讓一個百萬富翁掏出一百塊錢給他人,和讓一個僅有二百塊錢的人掏出一百塊錢,那意義不一樣。
所以在安澤一一賺到第一筆錢也就是房子租出去收到三年的房租租金的時候,他給夏葉買了很多對身體好的食物和藥品營養品,而在自己的開始賺錢的時候更是如此,他將夏葉和夏洛視為自己的親人,儘自己的所能對他們好。
而現在,夏葉病了,他就算不是天天去看望也是隔一天去一次的。
因為他知道,他們需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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