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夠控製他的淋巴細胞停止下降增多,那麼一個小小的感冒都可以剝奪他的生命。但是以目前世界的醫療水平來看………………”醫生晃晃頭,拍了一下裡維斯特的肩膀:“請節哀。他想做什麼,就陪著他去做吧,他的生命,怕是沒有多少年了。”
裡維斯特,直接愣住了。
安澤一身體不好,細細瘦瘦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一年最少生病三四次,吃點東西哪裡不對了就犯胃病,輕輕碰一下就一片青紫,身嬌體弱得不行。
但是他一直覺得,他的阿澤身體這般嬌氣,除了自己,換個人都會受不了,這樣多好,他恨不得全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他的好,最好其他人沒有一個打他的主意。
但是他沒有想到過,他的身體會糟糕到這種地步。
“阿澤,我是多麼想陪你一直到老。”握著安澤一的手,裡維斯特喃喃的說。
不知情的人很是感動於他的癡情,但是在那些給安澤一身體做過檢查的人卻覺得他在裝:你那麼愛他還喜歡虐待他?那一身的性虐當我們眼瞎呀!
安澤一醒來的時候,隻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睡了好長時間的一個覺而已,醒來時的那一瞬間還在心裡麵納悶裡維斯特那個王八蛋居然沒有折騰他起來,想想自己活得還真是可悲。
然後,他看到裡維斯特憔悴無比的臉,以及那雙熬得布滿血絲的金色眼睛,而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說一句良心話,任是誰在自己生病的時候送自己去醫院,為了照顧自己熬紅了眼睛,看到自己醒來了會露出比誰都要歡喜的表情,這個時候,作為被照顧的病人都會心生感動的。
尤其,是安澤一這個特彆容易心軟,一向喜歡最大的善意去看待他人的人。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這個照顧病人的家夥,不是對他強奪豪取殺了他外祖全家的王八蛋裡維斯特.耶文勒。
對於這個混蛋,不管對方對他有多麼好,不管對方有多麼想和他好好生活,不管對方有多麼努力喜歡他喜歡他,安澤一從來都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去看待猜忌,冷漠無視,厭煩憎惡。
裝出這一副情聖模樣給誰看,惡心誰呢?
安澤一麵無表情看也不看他一眼,就仿佛坐在那裡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他最最厭惡的蟑螂。
甚至連蟑螂都不如。
裡維斯特按了鈴通知了讓醫生過來看一下之後,扭頭看到安澤一閉著眼睛翻了身背對著他,一瞬間,他很難受。
他心裡麵真的很難受。
還有什麼,比你將自己一顆心捧到心上人腳下,他卻一腳踢開無視掉更讓人難受的?
他愛得如此卑微絕望。
而現在,更讓他難受的是,即使是這樣,他也舍不得安澤一,他情願安澤一繼續踩著他的心,他情願他們繼續這樣彼此折磨著對方,也不希望安澤一死。
忍不住,他伸出手伸進來被子裡,輕柔的握住了安澤一的腳。
安澤一微微皺眉,掙了掙,沒有掙紮開,就到底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開口:“放手。”
腳是安澤一的敏感處,這一點裡維斯特是知道的,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向往常那樣握著安澤一的腳一邊往上摸一邊耍流氓,而隻是安安靜靜的握著安澤一的腳,一動不動。
這王八蛋轉性了?安澤一想,閉上眼睛。
懶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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