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chapter77(2 / 2)

為了這位流浪漢報仇而選擇同歸於儘的那三十一個流星街人,他們和那個流浪漢有的是夥伴,有的隻是認識,但是在他的同伴說出來真相並且提出報複的時候,他們沒有一個人猶豫的站了出來。

流星街人重視自己的生命,努力生存,為了生存可以舍棄一切,這是我之前的認知。而現在在知道了這個故事之後,我覺得自己的認知顛覆了。

為了尊嚴,為了同伴,他們會選擇犧牲自己的生命。

尊嚴和同伴,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他們不是冷血沒有心的人,他們也不是麻木的人,甚至他們的感情要比任何人都是濃烈,他們之間的感情比常人更細膩,比家人更堅韌。這一點,我想我做不到,更多的人同樣也做不到。

所以我覺得,來自流星街的靈魂裡一定同時充滿著冷漠與激昂,他們頑強細膩也無比堅韌………………

他們的心臟的某個角落肯定還有著閃耀著美麗光芒的人性,我是這樣如此堅定的深信著。

隻是如此珍貴的感情,他們交付於同伴,而拒絕給予他人。

他們不害怕死亡、不恐懼失去生命。我覺得,這不是因為習慣所以才毫不驚心,而是隻因為死亡於他們或許隻不過是生命的輪回之中約定好的休息,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上帝是公平的,他給予了每一個人死亡,而不管你的人生是轟轟烈烈還是平淡度日,都會迎來那一天。

隻是我想,對於流星街人來說,在休息的那個日子到來之前,他們會比誰都要努力的過下去。

外麵的人說,流星街是遺棄之地。至於到底是世界拋棄了流星街,還是流星街裡的人拋棄了世界?到底是眾神放棄了流星街的人民,還是流星街裡的人民放棄了神明?對於這個,我覺得這是毫無意義的思考,因為不管發生什麼,又是誰遺棄的誰,流星街的人,是不會遺棄彼此的。

即使是同伴的死亡,他們也會繼承對方的心願,繼續走下去。

因為人的一生,就是如負重遠行。

因為一個真正強大的人,並不是他能夠征服什麼,而是能承受多少。”

安澤一寫的事情是真實的,哈依老人也確實存在,據說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桀驁不馴,實力不凡的高人,隻是到老了的時候,他選擇回到故鄉。而現在,他在教周圍的小孩子識字。

庫洛洛說,他小時候也得到過哈依的教導讀書。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安澤一總覺得這個老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當然奇怪了,在你看書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庫洛洛就提前過去和哈依打好招呼防止對方說漏嘴馬甲掉了!

除了新聞上曝出的那些道貌岸然衣冠禽獸欺辱幼女的人渣,安澤一一般都是很尊重老人的,而像哈依這樣到了晚年沒有在外麵找個山清水秀風景宜人的地方隱居而是選擇回到怎麼看怎麼糟糕的故鄉教書育人,這和那些大學畢業之後選擇去貧苦山區進行支教並且奉獻一生的教師一樣高尚,畢竟,像流星街出來的高手,考上獵人不是很困難,一個獵人證,足以找一個小鄉鎮一生生活安逸,至少要比流星街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舒服得多。

走出去的人是實力,而走出去卻還會回來教書,這樣的品德簡直是可以上感動天/朝十大人物。

這樣想著,所以看著哈依明明長了一張年邁衰老而且神情冷酷的臉,安澤一卻是越看越覺得對方其實是一個麵苦心慈心靈高尚的人,實在是可敬得很。

而這一點,無論是哈依還是陪他一起來的庫洛洛都感覺得到。

而在旁敲側擊了解到原因之後,哈依真的是無話可說。

有什麼好說的,我就隻是想著自己到老了回家鄉不想再看外麵人知道我身份後的臉色眼神而已!教人識字也隻是打發時間!為什麼到你嘴裡就成了為了流星街的未來和花朵甘於犧牲奉獻的偉大人士!

我什麼時候有那樣的情懷?!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老夥計在知道庫洛洛帶著小情人過來的時候喜(xing)聞(zai)樂(le)見(huo)的眼神了。

說討厭這個人吧,對方隻是真誠認真的表示自己的讚美,而且他也是真心這樣認為的,甚至還能夠發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優點。

但是說喜歡吧,自己什麼情況自己最清楚,雖然說被人誇讚被人發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優點感覺很好,但是明明不是對方想的那樣的真相其實陰暗晦澀,對方卻覺得你自己靈魂思想高大上的不行,這種感覺真心胃疼。

而更加胃疼的是,即使是慘無人道如他們,也會不忍心說殘忍的話拒絕他的誇獎和好意,不忍心讓那雙對世界充滿希望和樂觀的清澈眼睛裡出現失望和難過。

庫洛洛:不,如果你說了,這個蠢萌隻會覺得你的否認是在自我謙虛,你惡劣的話語隻是你不善於表達的傲嬌羞澀,然後他會更加尊敬你。如此,循環胃疼。

在知道安澤一此行是想了解流星街了解當年的事情為了寫文章發表,哈依沉默了。

每一個流星街人,每一個見到了外麵世界的流星街人,其實都是渴望著改變,他們拒絕他人對於自己故土的改造,但是自己勢單力薄又無從下手,而且也有一部分人不願意改變,更不要說外麵,無論是政府還是黑幫,都不會允許流星街的事情在社會上暴露。

政府認為他們是暴徒,黑幫認為他們是工具。

這也就是為什麼幻影旅團在流星街其實名聲不錯,因為他們是流星街軍事武器主要的提供者,時時為了拜托黑幫的遏製而準備,努力。

幻影旅團的成員都是來自流星街,那麼,這個男孩呢?

麵前的這個叫安澤一的男孩,規規矩矩的端坐著,一看就沒有乾過粗活保養良好的雙手搭在腿上,摘下麵具的臉雖然有點蒼白,但是麵容沉靜安詳,微微上翹的嘴角笑容溫柔寧和,親切體貼,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目光溫暖從容。

就好像,是不曾知曉過塵世疾苦未曾被汙染過的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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