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安澤一的錯覺,他總覺得夢裡麵的自己,身上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的纏繞著金色的細絲。
然後隨著一天天的度過,安澤一發現,自己身上的金絲,已經從最初的隱隱約約,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而模糊的,是安澤一自己的身形。
在他開始出現嗜睡現象一個月之後,安澤一夢境變了。
光。
四周都是光。
安澤一怔怔的看著周圍的光,茫然無措。
這是………………什麼?
我不是在睡覺嗎?就是做夢不是也應該有劇情有對白有人出現的呀。
一下從閉上眼睛的漆黑變成金閃閃的光簡直閃瞎眼睛。
他眯起眼睛,仔細的觀察,發現自己似乎在一個繭子裡,可以看到繭的外麵有金色的鎖鏈纏繞,時而變成如煙霧般時籠罩,時而化為絲絲縷縷的絲線般勾勒出符紋。
而當安澤一抬起頭看向金鏈外麵時,他驚呆了。
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自己與此世隔絕一般在這個透明的繭內,而外麵時間流逝,生靈努力求存卻依舊走向死亡,太陽和月亮升起落下,高山變河流,王朝建立又滅亡,甚至看到自己的第一世和第二世兩輩子的記憶,有喜悅,有悲傷,有被人誇獎的榮耀,也有進入監獄的落魄。有站在鏡頭燈光下的意氣風發,也有被捅七刀倒在鏡前被火燒的絕望痛苦。
最後,他看到太陽,這個宇宙銀河係中最璀璨的一顆星球,爆炸,綻放出的光足以撼動了整個天地。
山巒成灰,海洋蒸發,一切都走向滅亡。
瞬息萬年。
有人說,上帝是公平的,他給予每一個人相同的兩樣:每天24個小時的生命和死亡。
時間,世界上最公平也是最無情的存在。
但是………………
“那又怎麼樣呢?不管時間如何變化,我始終是我,不管是風光還是落魄,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是我。”安澤一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潮起潮落,花開花謝,春去秋來,新生與死亡,這些都是天地變化的自然規律。”
“站在高處時能夠冷靜沉穩不倨傲狂妄,落入低穀後做到泰然自若不自卑自棄。”
“任時光流轉,我自固守本心,才能夠真正的做到不負初心,不負內心的信仰。”
“祖母說,曾經的彭格列指環裡有曆代的彭格列首領的英靈。但是在十代毀了指環之後,裡麵的英魂就不複存在了。”
“現在指環上的基石,隻是承載死氣之火的寶石。”
“一切新生從我開始,”安澤一握緊手上的指環:“時間可以證明一切。”
隨著安澤一話音落下,澄澈純粹的橙色大空之火從他疊放在一起放在胸口的手上爆發,鋪天蓋地的將他整個人籠罩。
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在,他會看到如同神跡一樣的畫麵,金色的絲線與橙色的火焰,將青年本來清麗秀雅如睡蓮的容貌渲染上神性的風采。
他睜開眼睛,本來烏黑如墨的純淨眼眸被橙色的火焰染成了鎏金色。
他現在感覺很奇妙,比他第一次點燃起火焰時還要奇妙,感覺時間在他身邊流動,前方是未來,後麵是過去。
呼喚吧。
呼喚其名字吧。
那麼,那個名字一定是………………
“流動吧,時語。”
然後金光乍開,天地失色。金絲勾勒間,隱隱是屬於大空的瑰麗極美。
那一定是一把漂亮秀氣的斬魂刀,安澤一相信。
事實上證明,安澤一太甜了。
安澤一醒來的時候,目光落在旁邊,表情直接僵了。
枕頭邊上的一把合著的折扇是什麼鬼?斬魂刀有這個形狀的嗎?
打開扇子,正麵是奇異古樸的花紋組成的漢字繁體的“時”,背麵是日月星辰山川,無論是正麵的字還是背麵的圖,看久了,竟有一種神誌不受控的感覺。
安澤一眨了眨眼睛,瞄一眼周圍,嗯,很好,蒼臨不在,然後他把折扇正麵朝上:“流動吧,時語。”
然後………………
看著一枚小巧玲瓏堪比掛件的金質玻璃沙漏,安澤一默了。
這特麼的上戰場怎麼用啊!拿沙漏砸人腦袋嗎?當他是七娃拿葫蘆砸人然後撲街嗎?(《十萬個冷笑話第一季》裡葫蘆七兄弟裡的梗)
作為一個江南人,安澤一的斬魂刀卻是一開口就是一口讓人繃不住表情的東北大碴子味,還是女聲版的:
你這一口東北腔就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嚇死寶寶了有木有?
“澤一,你怎麼了?”蒼臨晨跑回到寢室之後,看到自己室友一副臉色蒼白人森了無生趣的頹靡樣子,好生奇怪。
“隻是沒有休息好而已。”安澤一蔫蔫的整理好床鋪,然後看到他桌子上的那把淺打,嘴角微微抽了抽。
蒼臨眨了眨眼睛,剛才,他好像看到安澤一的脖子上戴著一個沙漏模樣的吊墜。
什麼情況?
新掛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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