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年少時代的尖銳被裹上一層圓滑,但是麵對信仰的激情依舊,一半是沉靜如海,一半是激情如火。
庫洛洛知道,自己喜歡著安澤一,並且拒絕他離開自己,他不願意用“愛”來形容,並且固執的從不對他說“愛”,因為他固執的不願意相信。
他不相信愛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對安澤一的感情,就是自己所能付出的最大的愛。
童話故事裡,有愛,就可以解決一切。但是現實不是。
一個就算是黑化搞事起來改造世界讓世界變得更好,一個發不發飆都會搞事起來胡作非為折騰世界。這能是一樣的嗎?
庫洛洛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認識到,他們倆在三觀的差距,是怎樣的距離。
如隔山海。
不是他矯情,也不是他忽然神經質,而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以來不願意去想的,他們倆誰都無法改變對方的三觀,就隻能這樣裝作不知道的當做海清河晏盛世太平。
安澤一選擇打電話給救護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他卻是選擇任其自生自滅不下手補一刀就是他的仁慈。
差距太大了。
安澤一感覺到庫洛洛身上的變化。
不會再常常對他溫柔的微笑,不會再和他多說什麼話,麵無表情的和他打冷戰,晚上睡覺也是抱著被子睡另一邊而不再是抱著他睡覺,這讓安澤一感到很無措,也感覺很委屈。
他仔仔細細的回想一下,完全沒有想出來庫洛洛的反常是因為什麼。毫無預兆呀,明明,什麼都很正常呀!
難道是庫洛洛不喜歡他喜歡上其他人了?切菜的動作一頓,指尖一陣鑽心的痛,安澤一怔怔的看著菜板,看著自己被自己不小心削下去的半片指甲,隻覺得心裡麵的酸澀和難過越來越濃烈,濃烈到,讓他感覺呼吸有點困難。
他張了張嘴,到底停了下來,翻出一個創可貼貼上。他感覺很難受,已經做不下去飯了。
於是,圍觀了晴之彩虹之子可樂尼樂和嵐之彩虹之子風兩場試煉回來的庫洛洛,沒有聞到熟悉的飄香香味,他進了廚房,看到切了一半的菜,而且他還敏感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一一出事了?
不不不沒有事的話,一一不會菜切到了一半就人沒有了,他那麼喜愛廚房,又是那麼有強迫症的人,他不可能這樣!
“一一!”之前想拉開距離,想讓自己冷靜一下的想法全都沒有了。庫洛洛喊著愛人的昵稱,帶著惶恐與不安,好像剛出生時啼破生命的嬰孩,毫無保留的喊著。
“庫洛洛?”貼好創可貼就因為心情抑鬱蹲在地上的安澤一被庫洛洛的喊叫聲嚇了一跳,再加上腿蹲麻了,結果沒有站起來,直接身體後仰摔了一個平沙落雁屁股蹲,還悲催的把那根受傷的那手指在地上挫了一下,傷口與地麵發生親密的撞擊。
安澤一:qaq。
於是,聽到聲音過去的庫洛洛看到蠢乎乎的安澤一眼淚汪汪的傻甜萌表情,一時間,強烈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安澤一看向庫洛洛,這個在這兩天一直莫名其妙的單方麵對他使用冷暴力的男人,此時正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看著他,而之前他臉上的恐慌與擔憂,還沒有完全消隱。
安澤一感覺得到,他是愛自己的,雖然不知道庫洛洛腦補了什麼(安澤一:明明,在本書裡麵,腦補是我的個人特色呀),但是他是擔心自己,愛著自己的。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安澤一的小脾氣也上來了。
庫洛洛你有病吧,明明沒有出軌沒有做什麼,卻表現出那個樣子,把我當猴請來的逗比逗著玩呢?
不過安澤一還是壓下心裡麵想要咆哮的衝動,而話裡話外都透出來他的情緒:“你不是不屑和我說話嗎?”
“你不是玩冷暴力嗎?”越想越委屈,安澤一忍不住眼眶泛紅:“庫洛洛,我做錯了什麼你不會說嗎?”
尼瑪嘴巴長了不就是為了說話交流嗎?難道除了吃飯就沒有第二用處了嗎?
庫洛洛張了張嘴,他可以忽悠得了團員,騙得了其他人,但是在安澤一麵前,他還真的說不出謊言,因為在安澤一這個作弊器麵前說話,是自取其辱。
良久,他輕輕的開口:“一一,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倆三觀,差距太大了嗎?”
安澤一:“………………這兩天你就為了這個?”在老紙懷疑起婚姻危機七十年之癢(嗯,沒說錯,沒毛病)出現了的時候,你告訴我你就為了這個?
敢情當年在一起的時候你屏蔽了這個問題?還是你大腦延遲七十年才意識到?
“三觀不一樣,這個問題,我們在一起之前就是存在著的吧。”安澤一忍住不去吐槽,但是死魚眼狀的眼神已經說明了想吐槽的心。
“庫洛洛,你自己摸著心口說說,從我知道你來自流星街之後,我有要求過你的三觀和我一致嗎?”既然說到三觀,安澤一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和他兩個人說說,彆什麼事情都憋著在心裡麵,最後成為分手的□□。
這倒是沒有。庫洛洛搖搖頭,一開始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安澤一經常對於他很多行為想法看不慣,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安澤一始終想讓他去學會尊老愛幼什麼的。不過自從兩個人去了流星街,或者說自從安澤一知道他來自流星街,他就再也沒有試圖去做什麼。
“因為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不能要求從流星街出來的你去懂得尊重生命。”安澤一微笑一下,眼睛裡有點含蓄的包容看起來很溫柔:“這就像是你不能讓我去懂得殺人的樂趣一樣,那都是我們認知以外的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
“所以從一開始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想做的,就是在這之間尋找一個平衡。”
(天津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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