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房子裡隻有一個臥室,而且似乎也隻是他一個人生活,應該是,他的父母去世了吧?
所以說,這個少年,是孤兒。
牆上除了兩張一家三口的溫情照片,掛著的幾乎都是字畫………………也不是,小貓眯著眼睛看著一側牆上掛著的一副玻璃框架裡麵的水墨殘荷圖,仔細看又覺得這不是畫出來的,而是一針一線繡上去的。不過相比沙發上方的牆上掛著的框好的畫,這幅刺繡圖實在是不能夠第一時間吸引人眼球。
那幅麵積不算小的畫上,一隻威猛凶惡的條紋老虎站在草地上,低著頭,眼神冷峻中透著一絲細膩,似是在嗅那朵綻放得極為美麗鮮妍的紅色薔薇花,垂頭的姿態看起來格外溫柔細膩。
猛虎嗅薔薇。小貓想了一下,想起那句詩:“Ihe tiger sniffs the rose.”
心似猛虎,細嗅薔薇。畫得倒是入神入骨,完全不輸於現代那麼繪畫名家。
安澤一自然不知道小黑貓心裡麵的所思所想,這個時候的他將削好成塊的雪梨加上冰糖正在燉冰糖雪梨銀耳羹,準備燉好冷卻之後給夏葉拎過去。
夏葉………………
安澤一眨了眨眼睛,壓下眼底的涼意。
就像現在的安澤一照顧夏洛一樣,當初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剛剛搬過來的安澤一,父母留下的遺產讓他買了現在的房子之後沒剩多少,安澤一親戚倒是在,而且也沒有像裡麵那樣極品,相反他們很願意照顧他,問題是脾氣溫軟但是又異常固執倔強的安澤一怎麼都不願意找親戚。
所以死鴨子嘴硬的安澤一,其實大約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是被夏葉照顧的。
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呀,在氣質上像極了他的母親,不顧自己病弱的身體和家裡麵還需要養活的弟弟,每一次做飯都叫安澤一這個處於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年齡的鄰居來吃飯。
現在回想起那個時候,13歲的身體23歲靈魂的安澤一因為固執不願意投奔親戚,每天化身碼字機不顧身體不按時吃飯的打字,如果不是夏葉,想來他早就因為不注意身體進醫院了。
那個時候,就算安澤一自己在家煮粥吃,也是啃著鹹菜來節省,就算他不過去,夏葉也會給他盛一小碗菜端過來。
彆說那一小碗菜少的可憐拿不出手,那個時候的歐奇塔家家全靠夏葉自己的微薄工資支撐著,那一點點的菜,已經是他家所能夠擠出來的全部。
讓一個百萬富翁掏出一百塊錢給他人,和讓一個僅有二百塊錢的人掏出一百塊錢,那意義不一樣。
所以在安澤一一賺到第一筆錢也就是房子租出去收到三年的房租租金的時候,他給夏葉買了很多對身體好的食物和藥品營養品,而在自己的開始賺錢的時候更是如此,他將夏葉和夏洛視為自己的親人,儘自己的所能對他們好。
而現在,夏葉病了,他就算不是天天去看望也是隔一天去一次的。
因為他知道,他們需要彼此。
“那個比較費時間。”安澤一笑了笑,溫和的開口:“我熬了一鍋粥,你要不要喝一點?”
“好。”
隻是在他端了一盤子三明治進餐廳的時候,他著實是愣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除了庫洛洛和他,還有六個人。
額,默默地在心裡麵算了一下,他做的,大約隻夠三個人吃的吧?
“呀,”昨天那個長得酷似夏洛的娃娃臉笑眯眯的開口:“原來是你做的飯呀,好香啊。”
裝什麼裝!旅團其他蜘蛛鄙視俠客的裝傻,整個旅團,瑪琪做的是毒/藥,其他人做的是黑糊,這麼香的早餐還能是誰做的?
安澤一本來就是一個溫和好客的人,麵對他人對於自己手藝的肯定,他抿著嘴巴笑了笑,溫柔而細膩:“那我再去多做一點吧。”
“不用。”庫洛洛把粥鍋端出來:“他們之前說要出去吃。”
眾人:“………………”
“還是我做吧,”安澤一笑了笑:“我住這裡也怪叨擾你們的。”
放下盤子,他看著旅團眾人,眼眸清澈空澄眼神沉靜溫潤:“各位有什麼忌口的嗎?”
“我來幫你吧。”一個高鼻梁的金發女子站起來:“呐,不介意吧?”
對方都這麼說了,安澤一能說什麼,微笑一下,一起去了廚房。
“不知道小姐您怎麼稱呼?”
“叫我派克好了。”
“派克小姐,您好。”安澤一伸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個動作似乎讓這個女子和周圍人頗有好感,至少看他的目光也柔和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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