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修)(2 / 2)

尋郎 明月聽風 10640 字 6個月前

沒人說話,蘇小培看了看大家表情,想著也許人家跟她一樣,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冉非澤這話裡的意思她是有些明白的,無非就是想說這姑娘是我罩著的,你們彆嘰嘰歪歪地東嫌西猜的,有問題找老子談。

蘇小培覺得同個意思,用現代黑社會的話說出來要有氣勢地多,壯士先生這般比起來,還算是文縐縐不夠威風。

這時冉非澤又說了:“好了,把話說明白頓覺神輕氣爽,大家該歇會的便歇會,該喝水的便喝水,該洗把臉的去那頭,午飯各自解決,吃飽喝足了,我們再來議一議出陣之事。”

蘇小培看著眾人又看了她一眼,然後各自散開。她回了微笑,沒顯出局促來。然後等冉非澤回來了,把魚還他。“江湖規矩都是啥規矩?”

“若然不服氣,便可劃下道來。”

“劃下道來?”

“便是比劃比劃。”

“哦哦。”蘇小培明白了,就是“不爽就單挑”,果然還是現代黑社會有氣勢。

可是,他們不會真的動手吧?蘇小培也知道自己穿越了這麼久沒被人當妖怪抓起來燒燒看是挺幸運的,更何況現在這局麵又是卷進了江湖血案裡,現在大家都被困在古怪的陣裡,脾氣肯定都不是太好。對她質疑,有疑心當然是可以理解,但不會真的衝動起來,把冉非澤的話當挑釁,動刀動劍的吧?

她看了看冉非澤那把插在地上的刀,又小聲與他道:“沒什麼事了,彆人隻是問一問,你要不把刀收起來。”

“不收,到時墊著坐了,要拿刀也麻煩。”

“可是這樣好象挺無禮的。”

“不比你說要拿它來刮魚鱗無禮。”

蘇小培閉嘴了,其實她就是問了一句魚鱗怎麼辦,是不是要用他的刀來刮,他就介意上了。這小氣的。

蘇小培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臉色,有幾個人還在認真觀察她和冉非澤,然後她看到冉非澤咧著嘴很故意地對人家笑。她心裡歎氣,這樣挑釁真的不會打起來嗎?她又回頭看了一下那把刀。

“姑娘放心,雖說叫江湖,雖說喚武林,但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愛打打殺殺的,莫憂心。”

斯文人?旁邊蕭其正喝水,噗的一下差點噴出來,狂咳不止。

冉非澤立時投以譴責的目光,嘴裡道:“名門大派!大師兄你穩住!”

蕭其瞪他一眼,蘇小培笑了,“這位定是蕭其蕭大俠。”

蕭其拱拱手,蘇小培又看了看一旁的季家文,“季家文季大俠。”季家文有些羞澀,他是新入門弟子,少有人喚他大俠的,趕緊拱拱手施禮。

“不錯啊,看你還能猜出幾個?”冉非澤昨天把同行的人都說了一遍,今天倒是可以拿這來與蘇小培玩猜猜看遊戲。結果蘇小培全猜對了。

曹賀東陰陽怪氣地道:“姑娘說失了記憶,不記

事了,腦子倒是靈得很。”

“家父生前是捕快,教了我些識人的本事,冉壯士的提示很仔細,大家各有特點,是以好猜。”蘇小培把從前的說辭都用上,她還得在這世界過日子呢,裝傻也不能全傻。

“姑娘倒是還記得自己名字和家人。”陳孝山對蘇小培的懷疑也是很深,精通奇門遁術的他,自然知道要把人弄上那個陣法中間的樹是有多不容易,甚至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這個姑娘的古怪,可不一般。

“是啊。記憶這事很奇妙的。有些事永世難忘,有些事過目即忘,陳掌門不必介懷。”蘇小培這話讓方平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蘇小培留了心。

“記不清事的可不是我們。”曹賀東就是心裡不舒坦,總要刺一刺。

“就是的,是我記不清,我也沒介意,各位就更不必介懷了。”

曹賀東語塞,又覺得自己被嘲諷了。這女子當真是與冉非澤一夥的,都這般討人厭煩。

飯後,冉非澤拉著眾人一起研究他畫的那個陣形圖,陳孝山補充了一些地方,他一路過來,有不少發現,而冉非澤隻是看了這附近一圈而已,他們兩邊把圖形一補上,發現果然這山中大變。

“玲瓏陣之精妙,果然不同凡響。”

“如此我們再探路也無意義了,陣形改了,已不是當初九鈴道人闖陣時的陣,就算找到出去的路,也無法做強證吧。”冉非澤這話讓方平變了臉色,付言更是跳了起來:“冉非澤,你這是何意?從一開始你便不想找出強證證明九鈴道人是真凶,是也不是?所以他事事要求你參與,你再使些手腳,把所有查證的事都攪了,你是何居心?陣形變了,如果不能證?玲瓏陣精巧,就算我們找不到潛出陣去的路,也不能證明那九鈴道人沒有潛出陣去,或者根本是他沒有入陣,在陣口又轉了回頭也未可知。總之他便是真凶。我莊方總管可是親耳聽到鈴音,親眼看到道袍一角的,若不是追得慢了,說不得能與那九鈴道人打個照麵。你也不必費這心掩人耳目了,待出了這陣,若是江湖同道不願為我們七殺莊主持公道,我們便與神算門自

行解決,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好啊。”冉非澤痛快點頭:“待出了陣,你們趕緊找神算門解決去。”他還招呼其他人,“來來,我們繼續相議如何出陣。”

付言一愣,他慷慨激昂說了這一串話,指責冉非澤是幫凶,冉非澤卻用逗孩子似的口吻輕描淡定就過去了?而且說得好像是他在無理取鬨似的。

“冉非澤!”付言怒得一聲吼。

“哎。”冉非澤應了,轉頭問:“付大俠,何事?”

何事?還問何事?付言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被戲耍了,一身怒火掩都掩不住。

蘇小培有些緊張,看著冉非澤的刀離得挺遠,而那個付言的劍就背在背上,一探手就能拿到,而且他的形體姿態是打算要動手了。蘇小培的心跳快了幾拍。

這時候方平趕緊喚了一聲:“付言。”

付言直|挺|挺站著,瞪著冉非澤。冉非澤很冷

靜的回視他。蕭其和羅華都插了進來,隔在兩人中間,勸了付言幾句。方平帶著傷,又中了毒,仍強撐著過來,將付言拖走了。

冉非澤看了蘇小培一眼,然後沒事人一般轉身繼續與陳孝山討論陣法,陳孝山有些憂心,看了看方平和付言,曹賀東見狀,道了句:“我去瞧瞧他們。”便走過去了。

蘇小培把大家的反應都看在眼裡,想了想,她費勁地把冉非澤的大刀拔了出來,然後抱著它走到冉非澤身邊去。兵器離他近一點好像比較踏實。

冉非澤似身後長了眼睛,聽到動靜回頭看她一眼:“彆把自己弄傷了。”

蘇小培搖頭,抱著刀坐在他身後,他聊他的事,而她觀察著其他人。方平虛弱焦慮,付言憤怒暴躁,曹賀東似有城府,蕭其精明老成,羅華老實穩重,陳孝山控製欲強,季家文單純耿直…

過了好一會,冉非澤他們討論完,他蘇小培帶開了,悄聲問:“看出什麼來了?”

“你惹那付言就是想讓我看看嗎?”

冉非澤笑,他們果然是有默契的。“姑娘怎麼看?”

“暫時看不出什麼來,若有機會,我想與那方平單獨聊聊。”

“怎麼?”

“他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太對。”

“為何不是付言?我覺得他也頗不對勁。”

“他會配合的程度很低,先從容易的下手。至親之人亡故,情緒失常也是常有。我需要時間與他們多接觸才能觀察到問題。那個方平似乎壓力很大,太大了些。”

“壓力大?”

“你有機會看看他的眼睛便知道了,能對比出來的。他的精神狀態,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傷的影響,我找機會再看看。”

“許是因為他目擊了凶案的緣故,那方莊主與他感情至深。但隻憑他一人所見所聞定不了九鈴道人的罪,口說無憑,再者當著眾人的麵測鈴音他沒有辯出來。”

蘇小培點點頭:“人的記憶,確實很微妙的。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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