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男生磕磕巴巴的狡辯。
夏業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你喜歡譚美仁,因為追求未果,便發出這樣的帖子,來報複譚美仁,對麼?”
“我沒有!我沒有!!”男生激動起來,竟然不磕巴了,抬起頭來,惡狠狠的說:“我沒有要報複她!我那麼喜歡她,我怎麼會害她?我怎麼會報複她?!我隻是想開個玩笑!對,開玩笑!如果她受了委屈,一定會來找我訴說,我就能安慰她,否則……她根本不會多看我一眼!!!”
“為什麼?明明我才是那個從小陪著她長大的人,我才是那個最了解她,最在意她的人,可為什麼,她一來到這裡,就都變了,和彆人在一起,總是沒時間搭理我!全都變了!我隻是想讓他重新看看我!看看我!”
夏業搖搖頭:“譚美仁之所以不看你,是因為你醜。”
“你說什麼?!”男生突然暴怒,似乎很在意旁人對自己容貌的評價。
夏業抬起修長的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心口,繼續道:“這裡醜。”
男生終於明白了夏業的意思,他是在諷刺自己,突然大笑出聲:“我不管你是誰,你有證據嗎?!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你根本沒有證據,彆人不會信你的,而且譚美仁是跳樓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就算你去舉報我,我也不會承認的!我絕不會承認的!!”
夏業歎了口氣,似乎是覺得麻煩,他慢慢抬起右手,食指的指尖輕輕蹭了蹭耳垂上的金色鳥籠耳墜,手掌慢慢的向前伸去,仿佛一個慢動作,一點點的撫摸上男生的心口。
“你……”男生的聲音瞬間艱難起來,他乾澀的吞咽著口水,近距離的觀察之下,他發現夏業的長相簡直無可挑剔,皮膚白皙猶如羊脂,美人鵝蛋臉,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唇珠姣好的笑唇,甚至比譚美仁還要漂亮,精致的令人窒息。
男生的臉一下就紅了,磕磕絆絆的說:“你、你乾什麼?你是變態嗎離我這麼近,我告訴你我……”
“噓。”夏業打斷了男生的惱羞成怒,按在男生心口的掌心發出一抹微不可見的金光,眼目眯起,幽幽的說:“我不會舉報你,去自首吧。”
“自首?!”男生短暫的怔愣了一秒,哈哈大笑起來:“你有病吧!讓我自首?我才不會去自首,神經病!”
“是麼?”夏業挑眉,修長的手掌突然五指成爪,做了一個掏的動作,他猶如羊脂一般白皙的手掌中,竟多出一顆血粼粼的心竅。
“啊!”男生慘叫一聲,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可自己的衣服一點也沒有破損,更不要提身體受傷了。
男生不可思議的瞪著夏業,金色的鳥籠耳墜一閃,金籠快速放大,懸浮在半空中,夏業將那顆血粼粼的心臟一拋,直接扔在金籠之中。
夏業一邊擦手,一邊展露出溫柔的微笑:“在你自首之前,你的心臟就由我代為保管,既然你沒有心,就讓你的心在金圜之中,好好的反省吧。”
話音一落,男生仿佛出現了幻覺,漂亮的白衣男人、金色的鳥籠,還有血粼粼的心竅,全部消失的一乾二淨,仿佛從未出現過。
男生的臉上出現了一片空白,短暫的怔愣之後,突然抱頭蹲在地上,一個人自言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口這麼疼?譚美仁死了,是被我害死的,我得去自首……”
“不不!想什麼呢!?不能去,不能去,自首我就完了!我還有後半輩子,絕對不能去!”
“可譚美仁怎麼辦……她死了啊!是我害死她的!都是我的錯,我冒充她發了那樣的帖子,事情發酵之後又無法阻止,不敢站出來保護她,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是我的錯,不能……不能再錯了,我該去自首,我該去……”
夏業手中提著金籠,仿佛一個無所事事逛街遛鳥的八旗子弟,閒庭信步的漫步在陰冷不見一絲日光的郊外小路上。
“出來吧。”
唰——
黑氣繚繞,譚美仁的身影慢慢凝聚。
夏業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金籠之中血粼粼的心臟:“你的心願已了,跟我走吧。”
譚美仁複雜的看著那顆心臟:“他真的會去自首嗎?我的死,會真相大白嗎?”
“會,”夏業篤定的說:“金圜之力,並不在於鎮壓,而是在於教化。”
譚美仁輕聲說:“謝謝你……”
夏業淡淡一笑:“不必謝我,我是為了完成KPI。”
他說著,收斂了所有的笑意,麵容略微有些鄭重:“譚美仁,你是一個剛死沒多久的魂魄,按理來說,不應該具備這樣的靈力。”
如果沒有夏業阻止,譚美仁差點殺死了兩個偷外賣的小偷。
“你的背後,”夏業雖然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有人在幫你,對麼?”
譚美仁沒有否定,爽快的點頭:“沒錯,我剛死的時候非常無助,不知道能做什麼,感覺很冤枉,很不甘心,然後……他出現了。”
“他?”夏業眯起眼睛。
譚美仁說:“對,是那個大人,為我注入靈力,鼓勵我前去報仇。”
“他是誰?”夏業追問。
譚美仁抬起頭來,深深的看向夏業,說:“大人說過,你一定會看出我的靈力,也一定會追問他的身份,大人讓我替他傳達這樣一句話……”
——“吾乃司圜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