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
夏業坐在往生堂雜貨店的櫃台之後,抬頭看了一眼被推開的大門。
是他……
尋獄從門口走進來,手中拿著一台黑色的手機,手機上掛著那隻桃木天穆。
尋獄有些欲言欲止,顯然不是來買東西的:“那個……”
他看起來不善言辭,開場白好像搭訕一樣:“我們以前真的沒見過麼?”
夏業心中無奈,有些好笑,不得不說,尋獄雖然被自己封印了靈力,但顯然下意識裡還是有些印象的,但他這話說出口,好像老套狗血劇一般。
“見過。”夏業微笑。
“真的?”尋獄笑起來:“我就說……我們以前在哪裡見過?”
夏業還是微笑:“同學你忘了?就昨天。”
尋獄:“……”
尋獄的笑容空白了一霎那,僵硬的說:“我不是搭訕,我是真的覺得,以前在哪裡見過你,很熟悉。”
叮鐺——
大門上懸掛的風鈴響起,雜貨店的大門再次被推開,一男一女走進來,女孩是昨天見過的女孩,就是尋獄的女朋友,哦不,前女友。
女孩親昵的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那男人大抵三十來歲,一身西裝行頭,頭發抓過造型,顯然是社會上的人,比女孩的年齡大出不少。
女孩走進來,對著尋獄哼了一聲:“呦,這是誰啊?這不是昨天被我甩掉的尋獄嗎?好巧啊!”
尋獄沒有聽出女孩的畫外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女孩不甘心的說:“我交了新的男朋友,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男朋友,叫周仁興,對我可好了。”
“你好,”那個叫做周仁興的男人主動伸出手來和尋獄握手:“我是做生意的,平日裡喜歡做點慈善。”
女孩接口說:“沒錯沒錯,我男朋友喜歡做慈善,捐了好幾個希望小學呢,特彆的有善心,還上過雜誌封麵。”
“沒有沒有,就是順便做點慈善,都是小小不言的,本來做這種事情,我也沒想著宣傳。”
“看吧,我男朋友是不是很厲害?”
女孩昨日裡才和尋獄分手,今日挽著一個成功人士前來,就是為了氣一氣尋獄,奈何尋獄這個純種“狐狸精”,這方麵不但不發達,還十分的木訥,一點兒也聽不出來,隻是點點頭。
女孩險些氣炸,一張白嫩的臉頰憋紅,重重哼了一聲,周仁興微笑說:“你不是說想買東西,喜歡什麼,隨便看,我買給你。”
他說著,走到櫃台前,專門找了一個標價最貴的手鏈:“把這條手鏈拿出來看看吧。”
夏業看著他們單方麵的“鬥智鬥勇”,微微一笑,將手鏈從櫃台裡拿出來。自己的雜貨店雖然開在人間,但說實在的,三個月都不會開張,賣不出一樣東西,全靠著陰間的生意維持,好不容易來一個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夏業將手鏈放在托盤中,剛要拿給周仁興,周仁興動作快了一步,伸手過來去接手鏈,甚至捏住了夏業的手指。
夏業本以為是不小心的觸碰,但很快發現並非如此,周仁興分明是故意摸他的手,甚至還趁著女孩不注意的時候,對著夏業暗示性的眨了眨眼睛。
夏業從來不在感情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因為單單是修複金圜,捕捉怨氣,已經足夠夏業忙碌的,但並不代表夏業對感情木訥。
他乃是夏後氏長子,夏王的兒子,從小看慣了各種聲色,顯然,眼前這個叫做周仁興的成功人士,其實是個雙性戀,而且還是個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渣男,與他光鮮亮麗的表象一點也不一樣。
夏業剛想甩開周仁興的手,尋獄顯然也發現了,他走過來,“啪!”一把握住周仁興的手腕,皺眉嗬斥:“你乾什麼!”
彆看尋獄隻有二十出頭,比對方小了一輪的模樣,但他身材高大,足足比周仁興高出半頭有餘,壓迫感十足,周仁興被嚇得直哆嗦。
“我、我沒乾什麼啊!怎麼了,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尋獄一把甩開周仁興,讓他遠離夏業,對夏業說:“你沒事吧?”
“怎麼了?”女孩連忙跑過來:“怎麼回事?”
周仁興反應很快,不像尋獄那樣直來直去,而是茶裡茶氣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你這位同學不太喜歡我吧,我要是做錯了什麼,要不然……我給你道歉吧,就算是我錯了。”
“什麼叫做就算是你錯了?”尋獄的脾性仿佛一隻炮仗,一點子也沒有狐狸精的狡詐。
女孩立刻會錯了意:“尋獄你乾什麼?!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和比你好的男朋友在一起?你為什麼要針對他?”
“我……”尋獄還沒來得及解釋,周仁興裝茶有癮,搶先一步又說:“沒有沒有,你的同學沒有針對我,看來是有什麼誤會,千萬不要因為我的事情鬨得不愉快,我……”
“抱歉,打斷一下。”夏業麵帶微笑的開口。
夏業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是作為夏後長子,夏王儲君來培養的,一言一行,一板一眼,微笑起來得體又溫柔,活脫脫一個如沐春風的君子。
周仁興果然是雙性戀,看到夏業笑起來,一瞬間幾乎要癡了,眼珠子險些掉出來,但為了維持自己成功人士的形象,又礙於新交的小女朋友就在身邊,不敢直勾勾的去看。
夏業抬起纖細的手指,指了指鳥籠懸掛的方向:“本店裡裝有監控,如果各位有什麼誤會,不如看看監控?”
“監控?!”周仁興顯然沒想到這種小破店竟然還裝有監控,且監控的攝像頭正對著櫃台,那豈不是將自己剛才摸店主手的模樣,記錄得一清二楚?
周仁興慌張的擺手:“不用看監控,多大的事兒啊,沒事的。”
“不行!必須看監控!”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不是尋獄,而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