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頭呢?”許富貴問道。
“這兒呢!”幾個本村的村民攙扶著一個頭上流血的男子走了出來。
“書記……”這名男子手捂著腦袋,鮮血正不時地從指縫中滲出,一臉哭喪的對許富貴招呼道。
“先把他送到村委會,把腦袋用布包起來。”許富貴一聲令下,幾個村民攙扶的那個男子離開了。
“姓許的,你總算來了!”此時新添堡領頭的那個身材乾瘦的老頭兒麵帶冷笑的走了過來,而他身後的那些村民也都個個陰沉的臉,跟在了這老頭身後。
而馬軍營這邊的村民也都聚在了許富貴的身後,兩邊村民劍拔弩張,氣氛顯得相當緊張。
至於段雲,則站在人群後麵的位置,身邊好幾個身強體壯的村民護著他,許富貴顯然是擔心他會在衝突中受傷,所以叫人重點保護。
“老丁你什麼情況?來我們村的,二話不說就把人打傷了,還要砸我們廠子,你還有沒有點王法?”許富貴手指著那個姓丁的老頭,語氣嚴厲的說道。
“老許,咱們兩個也算認識這麼多年了,可你們村的也做的太不地道了!你看看那十裡河的河水都臟成啥樣了?水都黑的流油,我們村的兩隻羊去河邊喝水,當天晚上就死在羊圈了,還有你們廠這個塑料廠,簡直就是臭氣熏天!我們村裡的人很多人都得了病,一天到晚咳嗽個不停,城裡的大夫說這都是空氣不乾淨整出來的病,這要是再讓你們的塑料廠開下去,我們全村人都得完蛋!你說怎麼辦吧!”對麵那個姓丁的老頭指著許富貴大聲質問道。
“哎,我說老丁你說話可要有講證據啊,你憑什麼說你們村人得病就是我們塑料廠搞的?現在是法製社會,你沒證據就不要血口噴人!”許富貴也毫不示弱地對那老頭說道。
“證據?還要啥證據?你看看你們廠裡冒出的黑煙,隔得幾裡外都能看見,我們村地裡的菜葉子上落的都是你們廠飄出來的灰!還有那河水,以前雖然臟了點,但好歹還能用來澆地,現在倒好,用這河水澆完的地黑的冒油,種啥死啥,這筆賬我還沒給你們村算呢,你們村子是光顧著掙錢,不顧我們村人的死活啊?”姓丁的老頭怒氣衝衝的說道。
“我說老丁啊,咱們兩個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之前咱們兩個村子也沒少發生矛盾,但也都能坐下來和和氣氣的把事情談妥。”許富貴此時的麵色平靜,隻聽他接著說道:“你之前說我們村子汙染了河水,把你們羊都毒死,雖然這事兒沒證據,但咱們鄉裡鄉親的出於同情,我們村兒可以陪你們村兒兩頭羊,另外再補償你們500塊錢,這事兒就算徹底結了,至於剛才你們的人打砸我們村民的事情,就當我們吃了個虧,我們也不和你們出去計較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覺得如何?”
許富貴顯然是想息事寧人,他是個精明的人,麵對這種事情還是能保持頭腦清醒的,他也知道雙方一旦動起手來,總會有人流血受傷的,而且搞不好廠子的設備還會受損,影響到他們的生產和生意,所以和氣生財才是硬道理,至於賠兩隻羊和500塊錢,對於如今的村辦塑料廠而言,不過是個小數目而已。
“許書記,彆跟他們廢話,這幫狗日的就是給臉了,咱們人多不怕他們,直接跟他們乾!”旁邊一個年輕小夥兒對許富貴說道。
“這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滾一邊兒去!”許富貴對那個青年嗬斥了一句。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