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聲音冷厲,再次拔高了音量,我捧著溫熱的咖啡杯,小心臟一顫一顫。反正我也不會再回去念書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國、國木田老師,事已至此,我也就告訴你吧。”我情緒進入得很快,低下頭,淚珠在眼底打轉,聲音悲痛欲絕,“我們家望月她……她已經沒了!”
“什麼?!”國木田老師瞳孔一縮,“怎麼會這樣?!”
我抹著眼淚,小聲地抽噎道:“非常感謝您跟我講了這麼多她的事……我這個做姐姐的,一直都沒有好好關心她。就在幾天前我們去遊樂園的時候……我的望月……我的望月被壞人拐走了!”
“警方正在追查……本來這應該是機密的,但看在您這麼關心她的份上,我還是告訴您吧……”
“我們家望月……是被一群窮凶惡極的黑手黨帶走的,現在恐怕已經……。”
我表情悲痛,既帶著喪妹的無可奈何,又透著對黑惡勢力的深痛欲絕,還恰到好處地讓眼淚滴在裙擺上,把一個突然失去至親的少女形象表演得惟妙惟肖。
“怎麼會這樣!真是可惡的黑手黨!”國木田老師表情凝重極了,他義憤填膺地斥責道,毫不猶豫地從錢包裡抽出的一張名片,“這是我在兼職的偵探社的電話,如果您願意相信我,請把這件事交給我們偵探社來解決!”
他把名片推過來,語氣十足真誠:“孩子還沒找到,事情還有轉機。我們偵探社有一位能力極強的天才偵探,一定能對您有所幫助的。”
“您放心,羽生是我的學生,我絕對不會放著不管的!”
我表情一僵,不動聲色地把名片往青年那推了推,“這不太好吧……”
萬一真的是個天才偵探,那我不就露餡了?
“請您千萬彆客氣!”青年“唰”地一聲站起來,把名片塞到我手上,神情激動,“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可以以我個人的名義向偵探社下委托!”
“不、不用了!我會去的。”我擦了把額上細密冒起的冷汗,義正言辭地拒絕道,“這種小事,怎麼能麻煩您呢?您放心,我一定會給貴社打電話的。”
“嗯。”青年嚴肅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詢問道,“是哪一個組織做的,警方那邊有頭緒了嗎?”
“呃……這個……”
糟糕,把這鍋推給誰比較好……
腦袋裡突然閃過小星星銬住的畫麵,我眼神一凝,當機立斷道:
“好像是一個成員代號都是酒的組織……至於剩下的……我一個普通人,哪裡能知道那麼多。”
我表情慚愧:“我這個做姐姐的……真是一點都不稱職。”
“……請您不要太難過了。”青年想了想,又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私人名片,如果真的是mafia作案……您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請第一時間聯係我。”
“我近期都會留在東京的。”
我表情感激地接過名片,國木田獨步……原來是叫這個,我往下看去,目光掃過上麵的一個數字時驟然一凝——
等等!等等!
我瞪大眼睛,指尖在數字上狠狠刮了刮——
“這個數字真的沒有印錯地方嗎?!”我不可置信道,“你居然才十七歲?!”
我震驚地抬頭看向“青年”,把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這一絲不苟的頭發,嚴肅的表情,老成的行事,乾練的穿著……
居然才十七歲?!!
這麼稚嫩的年紀……這麼稚嫩的年紀……
我尖叫出聲,“難道這就是學好數學的代價?!”
原來我數學試卷上的次次低分,竟然是因為永葆青春?!
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