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說弓箭部人數過少,反而因為竹內直樹當時加入弓箭部後有不少的女生湧入。然而真正喜愛弓箭的人並沒有多少,能夠達到正常水平線上的部員更是少之又少。遲早有一天因為拿不出成績而被廢部,更彆談帝光中學苛刻的要求。
有了赤司征十郎的籃球部在先,再有弓箭部吊車尾還拿部費的社團下來,弓箭部廢部是遲早的事情。
“那麼——”竹內直樹眯起了眼睛,他像一隻得到甜頭的貓一樣,為了接下來的好處而露出了柔軟的腹部。“記得答應給我的東西哦?”
他用著軟甜的聲音向赤司征十郎索要。
“答應的東西會給你。”赤司征十郎注意到了竹內直樹身體上的異樣,他伸出了手,在竹內直樹的耳朵邊提了一下他的眼鏡,隨後用著無奈的語氣說:“你戴眼鏡的時候總是夾著頭發,你沒有感覺嗎?”
“謝謝。”竹內直樹總算發現了今天早上開始就一直存在的異樣到底是什麼。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因為有阿征你總是記得幫我拿掉頭發。”
他仿佛像撒嬌一樣對他吐露著真實的話語。
饒是赤司征十郎也感到了心動,然而他再清楚不過了,關於竹內直樹的習慣。
赤司征十郎說:“你會搬家的。”
“嗯——這個嘛。”竹內直樹把玩著手中的黑筆,筆在他修長的手指流暢的轉動的幾圈,最後竹內直樹寫下了一串數字後,他說:“暫時還沒有那個想法。我在這裡住的很舒服,如果可以,我想在帝光拿到畢業證,帝光中學的學曆還是挺討喜的。”
他說完用著皺著眉說:“但是搬家的費用很高,也要找家裡人幫忙搬家具。之前買了一套廚具搬起來也很麻煩……”
赤司征十郎無論過了多少次都無法理解竹內直樹的癖好,他疑惑的說:“那你為什麼要搬家?”
據赤司征十郎所知,從初中開始,竹內直樹搬家十二次,轉校八次。三年中能夠搬家那麼多次,不說是奇怪的癖好也很難理解。
“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竹內直樹念叨著這個詞,在簽下了一份文件後,他露出了笑容:“說到底還是喜歡最重要吧。正如我們學校的人流傳,這隻是我一個奇怪的癖好,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我也很容易厭倦,搬家能夠看到不同的風景——大概是這種想法。”
他們停下了聊天,用飛快的速度解決了文件。
紙張與筆發出了微小的摩擦聲,有種說不出的悅耳。在計算部費的時候會傳來了計算器啪塔啪塔的聲音。
在這種聲音之下,第一個打破沉寂的是赤司征十郎。
“留下來吧。”
他並沒有抬頭,薔薇色的發色微微垂下,讓人有一種剛剛說這句話的人並不是他的錯覺。
明明這裡隻有兩個人,用著沉穩悅耳的聲音的隻有是赤司征十郎這個可能性。
“原因呢?是為了壓榨我嗎?”竹內直樹笑了一聲。
“不是。”赤司征十郎停下了筆。
正對麵的人停下了動作,惹得竹內直樹也停了下來,他抬頭用疑惑的眼神望著赤司征十郎。
隻見對方異色的雙眼認真的注視著竹內直樹,“無關這些,僅僅是出於私人情感。”
“……”
“……你這樣說我就不能夠直白的拒絕你了。”竹內直樹沉默了一下,他的雙眼仿佛接觸了灼熱的東西,他飛快垂下頭,隻不過他的耳廓微不可見的紅了下,他小聲的咕噥:“我考慮考慮,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哦,阿征。”
在細長的金絲眼鏡架下,微紅的顏色並沒有逃過赤司征十郎的眼睛,他低聲的笑了出來。
竹內直樹這樣回答的話,八成是打算留下來。
“阿征!”竹內直樹恨不得將腦袋埋在桌子,他憤恨的想著自己的青梅竹馬某種程度上,也是十分的壞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