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車廂內混雜雨的味道, 抓手呼嚕嚕的隨著車廂的運作搖擺。
竹內直樹和少年坐在了車廂的倒數第二排, 他坐在內側, 百無聊賴的盯著窗外。
大雨如豆大的珠子般滴滴噠噠砸在了透明的窗戶, 無數的水珠順著玻璃窗滑落彙聚成一顆，沒有套路似的搖搖擺擺繼續流落, 再度彙聚成一顆, 周而複始。遠方的雨幕細如針、透明如絲線，密集的唰唰的下落, 再遠方一點的景象影影綽綽，所有的建築都化作了黑白的色彩。
“來稍微……聊一下天吧？”少年提議道, 他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中的手機，“我手機沒電了。”
他的手機屏幕上恰好停留在4%, 是電量告罄的提示。
“真巧。”竹內直樹想到了剛剛在郵局裡麵還剩下14%電量的手機，他笑了一聲，“我也是。”
竹內直樹把視線放回少年的身上, 少年衣服上被沾濕了一小塊, “你……下車後打算怎麼回去呢？”
“就這樣回去。”少年不甚在意的說。
窗外大雨滂沱，剛剛在戶外都勉力撐著傘才避免大雨壓壞了傘架。
真糟糕。
竹內直樹同樣隻帶了一把傘, 車站距離自己的家還有十五分鐘的路程，路上寬大且沒有遮擋物。如果把傘借給了少年，他就不得不淋著雨回家了。
“不用在意我。像我這種渣滓就算被雨淋到了也不會多……嘶。”少年因為忽如其來的急刹車咬到了舌頭，“發、發生什麼事了？”
坐在窗戶旁邊的竹內直樹清楚的看見了前方路上的情景, “好像是……因為雨幕太大的原因, 前麵發生車禍了。”
回到家……大概已經七八點了。
如今雨那麼大, 在高速路上處理車禍哪有那麼利索。
少年含了一會舌頭，緩解了舌頭上的痛苦，“你是帝光中學的學生吧？”
竹內直樹因為剛剛放學的原因，他的身上還穿著帝光白色的外套、淺藍色的襯衫，胸前的標誌根本瞞不住他是哪所學校的。
“嗯。”
少年羨慕的打量竹內直樹片刻，迎來了對方警惕的目光，他慌張的解釋：“我不是在想奇怪的事，隻不過……很羨慕你。能夠在帝光中學就讀，帝光中學百戰百勝的口號我可是聞名已久。你真是幸運啊，能夠和[奇跡的世代]們一起上中學，近距離觀看那群擁有才能的人們。[奇跡的世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籃球天才，還那麼恰好的進入了同一所學校、同一屆的學生。連以往[無冠的五將]都被壓在了名聲之下。”
“他們的才能在閃閃發光。是籃球界裡麵備受矚目的新星，一定在未來裡麵能夠進入私立希望之峰學院，獲得[超高校級的籃球選手]的稱號。”少年雙目閃閃發光，好像已經看到了那樣的未來。隻不過一瞬，他陷入了苦惱當中，“[奇跡的世代]們都那麼出色，但是人數太多了……能進入了私立希望之峰學院裡麵隻有一個人……”
竹內直樹看著少年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段話，無話可說的沉默了片刻後才勉力吐出了一句話：“你對[奇跡的世代]好奇心真大啊。”
“這是當然的。隻要有才能的人我都儘力去調查了，擁有才能的人可是能夠帶來無與倫比的希望。”少年笑著說，他看出了竹內直樹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慢吞吞又極為不情願的轉移話題，“呐，聽說最近帝光中學有舉辦學園祭，我可以去看看嗎？”
“外人參加帝光祭隻要入校時登記一下身份就可以進入校內參觀帝光祭。”
“原來如此。”
短暫的聊天後，再度陷入了沉默。
公交車還是停留在原地不動，前方和後方的車輛擁擠的水泄不通，就像是一條臥地的長龍陷入了沉眠。
在長時間的堵塞情況下，司機厭煩的叼起了香煙糖，在牙齒之間的折磨下，香煙糖發出了哢擦哢擦清脆的聲響。
“你……”
少年再度出聲，竹內直樹還以為對方會和他糾纏一下[奇跡的世代]的事情，隻是、少年下一秒就放輕了聲音，麵帶笑容的說。
“你這個人麵對不同的人果然有不同的態度。”少年正麵對上了竹內直樹的視線，他麵無異色的思考了片刻，糾正了剛剛說的話，“我是說、你和十分熟悉的人會有疏離，和一點都搭不上關係的人也不會在學校一樣露出了溫柔的表情呢。”
“後麵的半句我不打算否認，我又不是什麼心胸寬大的人，對所有人都十分溫柔我做不到。”竹內直樹說，他遲疑的詢問，“你是帝光中學的學生嗎？”
“不是。”少年很快就否認了竹內直樹的問題，“我是螺旋中學的學生。”
……Stk(跟蹤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