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榆一鼓作氣衝進店裡,雖然避開了大多數人的視線,但店裡聚集的幾個人卻是躲不掉的,隻得硬著頭皮掀開了衣服,對著幾人傻笑。
“你們好啊。”
“你就是老板?”張鑫在店裡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本來很不耐煩,但見密逃店老板掀開蒙頭的一副,居然是個臉嫩的少年,頓時有些不敢相信。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設計出能把人嚇掉線遊戲的人,居然是一個少年,看起來還是個學生模樣。
“是我,實在不好意思,來的有些晚。”儘管現在距離營業時間還差一分鐘,但老板讓客人等了,總是要道歉的。
“你真是老板?”其他人也有些不信。
童榆好屁的再次點頭。
“彆聊了,遊戲什麼時候開始?”一個有些急促的聲音催促道。
童榆轉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身材健碩的青年,青年的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婦人,麵色蒼白,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
身體不好還來玩遊戲的,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精神海不穩定。
“對啊,我們都等一個多小時了。”其他人也都催促起來。
能提前兩個小時來店裡排隊的人,都是精神狀況非常不穩定的人,繼續遊戲消耗能量值。
童榆也不耽擱,拉開後台預約表,開始報名字:“秦永元,張鑫,李……”
一口氣報了八個名字。
“你們跟我進來,我送你們進密室。”
剛剛催促童榆的健碩青年攙扶著婦人一起過去,在路口被童榆攔住了:“你不能進去。”
那青年不放心的道:“我也預約了,名字在後麵一些,可不可以把我和我媽安排在一起?”
童榆:“那你要看其他人願不願意和你換了。”
青年蹙了蹙眉,抬頭去看其他七人。
其他人都沒有反應。
青年還想說什麼,卻被張鑫開口打斷:“我們的精神海狀況並沒有比你母親好多少,所以我們不會換。而且,你跟著你母親進去的話,有你護著,你母親受到的驚嚇會大打折扣,反而適得其反,不是嗎?”
“就是啊,你無非就是不放心你媽媽,進去之後,大家就是隊友,我們會幫著看護的。”八人中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女人走過來扶住了青年的媽媽。
青年媽媽朝女人道了謝,回頭朝兒子點了點頭。
青年沒有再說話,退了開去。
童榆把幾人領進去,又把劇情簡介遞給了一個看起來最健康的人,最後不放心的看著中年女人:“您……有沒有心臟病之類的疾病?”
這要是現實世界,生病的人怎麼會來玩密逃,他實在是怕這位阿姨,遊戲中途猝死啊。
中年婦人笑了笑:“你彆看我這樣,我是艦隊女兵,身體素質好著呢。隻是近幾年精神海的狀況太糟糕了,所以才這個樣子。”
“是嗎?”童榆表示懷疑,但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阻止,“那個……因為遊戲已經直播過了,為了增加你們的體驗感,你們直播的時候我會做一些細節上的調整,你們介意嗎?”
“不介意。”他們哪裡會介意,他們生怕遊戲不夠恐怖呢。
“那就行。”童榆從密室出來,密室遊戲便開始了。
網上直播也在同步進行,相比於昨天的直播,今天的觀看人數已經超過了五千萬,直播裡剛閃出寫著“李宅”兩個字的牌匾,彈幕就密密麻麻的刷了一屏幕,把人臉遮的嚴嚴實實的。
童榆連忙又調整了一下,開始調整後麵的細節。
同一時間,藍海大學某間教室內,某大學教授麵色認真的對底下的學生吩咐著:“這節課的內容,就是看遊戲直播,給你們一個提示,直播中哪個玩家和鬼新娘接觸最多,你們就透過他的視覺來觀看。”
“是。”學生們一起答著。
“看完了,有條件的,可以刷個禮物。”
“是。”
某療養院,白發蒼蒼的老院長對信息部的小夥吩咐著:“快快快,直播開始了,趕緊切過去,全院播放。”
“整個醫院的虛擬屏幕都播放嗎?那院內通知怎麼發?”小夥擔心道。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讓你轉播,趕緊的!有通知不會打電話嗎?!”老院子吹胡子瞪眼。
小夥不敢再說話,老老實實的切直播。
“對了,看的時候記得刷禮物,醫院報銷。”見直播在醫院各個屏幕上都開始了,老院長這才顫巍巍的離開。
小夥摸了摸腦袋:怪不得大家都願意來體製內工作呢,這上班看直播就算了,刷禮物還報銷,這哪裡說理去。
這樣的一幕,在很多很多地方都在上演,所有看過昨天那個直播又沒有預約上的人,都在瘋狂的像周圍的人推薦鬼新娘的密逃直播。
童榆乘著玩家還在熟悉密室環境的時候,悄咪咪的把第一關的設定改了,改的也不多,隻不過是把原本站在禮堂裡的鬼新娘,改成了懸在房梁上的吊死鬼,玩家隻有進去的時候才會發現。
童榆原本覺得這一批玩家已經看過直播了,不會這麼害怕,卻不想這幫人更沒用,八個人,進去四個,四個抬頭,一秒都沒堅持住就嚇的掉頭就跑,鬼新娘連飄下來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讓人憂傷。
最後,通過第一關的,是童榆怎麼也沒想到的人。正是那位開場就病懨懨,童榆懷疑有心臟病的中年婦人。那婦人剛進去的時候,顯然也是害怕的,但或許是因為有之前隊友給的提示,她堅持到了鬼新娘從房梁上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