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降穀零彆扭的抬腳蹭了蹭另一條小腿,臉偏向一邊,看也不看諸伏一眼,也因此錯過了諸伏逐漸加深的笑容。

諸伏說:“他今天有事情,已經答應我讓司機在校門口等他了,不會出事的。”

“是嘛......”

“倒是你啊零。”諸伏走到降穀零麵前,“你不是在和清輝冷戰嘛,怎麼這麼關心他啊?”

“誰關心他啊!”降穀零炸毛反駁,臉卻漲紅起來,“他那麼笨......我這是在操心,操心他會不會有一天被人給騙了還幫人數錢!”

諸伏景光摸著下巴想了想,非常讚同的點頭,“嗯,有道理。”

安在白山身上的話,就覺得完全合理了。

降穀零重重歎了口氣,“明明都被綁兩次了,還那麼傻,彆人說什麼都信,那個鬆田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和清輝生氣嗎?”

“算是吧,我就是想讓他長點記性,不要彆人問什麼就答什麼,不要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這個世界上壞人這麼多,咱們又不能天天看著他。”

諸伏景光微微眯起眼,壞笑道:“難道沒有彆的原因嗎?”

降穀零警惕起來,“什麼彆的原因?”

“比如說......怕好朋友被彆人搶走什麼的。”

降穀零:!!!

“才沒有呢!!!”他大喊一聲,跺著步子朝自己家的方向快步離開,活像是被紮破了的氣球,突突突的亂竄。

諸伏景光揉了揉耳朵,“零!拜拜~明天見。”

“哦,明天見。”降穀零抬手擺了擺,腳步更快了。

兩人朝各自家的方向走,而由遠及近的,警車鳴笛聲越發刺耳,又在經過這路口後遠去,逐漸變小。

*

第二日,諸伏景光像往常一樣,比白山和降穀都要早到教室。

當然,他不是最早的,最早的是今天負責清掃教室衛生的值日生。

打過招呼後,他先放下自己的書包,這才走過兩排去看降穀的桌子。

桌子從雜物間拿來,自然不是嶄新的,但卻平整乾淨,上麵是塗了漆的木頭條紋,塗改液和小刀刻痕留下的惡毒的話全部沒了。

他手指撫過桌麵,臉上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溫和笑容。

降穀零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諸伏景光站在自己桌子旁的背影,對方的手放在桌麵上,而他知道那張桌麵上都寫了什麼。

最近這段時間,教室裡排擠他的人幾乎已經沒了。

後排村上他們在那天被白山教訓過後,就不敢和他們對上,班裡其他人也在白山的熱情友好下丟盔卸甲,能接受白發,自然就能接受他的金發。

不過桌子上那些惡毒的咒罵還是每天都在提醒著降穀零,他不會忘掉班裡同學的漠視和排擠,他在班裡唯二的朋友隻有清輝和景光。

“景光,沒什麼好看的。”降穀零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並未第一時間看向自己的桌子。

諸伏景光笑著回道:“確實沒什麼好看的,因為根本什麼都沒有。”

降穀零心中一暖,還以為諸伏是在安慰他,結果在看到乾淨的桌麵時,表情瞬間變得愕然。

“哎?”他愣了好長時間,甚至都忘了眨眼,直到眼睛乾澀到極致,一種洶湧而來的莫名情緒瞬間擊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他眨了下眼,一顆眼淚瞬間砸落到乾淨的桌麵上。

他立刻用手指拂去,不讓眼淚臟掉這張乾淨的桌子,“你......”

“彆誤會,先彆哭。”諸伏景光連忙解釋,“不是我,是清輝昨天放學去雜物室給你搬過來的,他想和你和好。”

降穀零完全沒被安慰到,眼淚流得更凶了,愧疚和感動幾乎衝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線。

“嗚......我居然和他冷戰,我太過分了。”

“啊——大事件!大事件!”村上直哉背著書包衝進教室,聲音混雜著多種情緒,又激動又恐懼。

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連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不例外。

村上直哉迎著眾人的視線,大聲喊道:“殺人案!咱們學校昨天傍晚在雜物室死了個人!現在警戒線還拉著呢!”

昨天傍晚、雜物室、死了個人!

不同於教室其他人瞬間升起的八卦和激動,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幾乎是瞬間嚇得臉色蒼白。

清輝還沒來學校,以往他都是和零前後腳踏進來或者一起進來的!

無論怎麼想,這時間未免太巧合了!

兩人幾乎同時衝到講台上揪住村上直哉的衣領,表情凶狠到像是嘶咬獵物的野獸。

降穀零:“你剛才說什麼,死的是誰!”

諸伏景光:“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村上直哉的後背撞上黑板,本想發火,但看著麵前兩張凶狠至極的臉,他的腿一下子就軟了。

“不...你們、你們要是想看.....就去雜物室看啊,我...我也是經過那裡看到警察在那才......”

話未聽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已經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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