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知道那個小房間的東西是乾嘛用的了。
逗貓需要逗貓棒,‘逗’鬆田陣平需要被拆了也不心疼的物件。
“......這要看壞到什麼程度了,有沒有替換零件也很重要。”
一提到拆東西,鬆田陣平就完全進入了冷靜模式,“你家在哪,我要親眼看看才知道能不能修。”
*
新的周末,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結伴來到白山給出的地址。
看著麵前占地麵積驚人的彆墅,鬆田陣平扭頭看向好友,“萩,地址是不是錯了?要不咱們再問問?”
“白山發的地址就是這裡。”萩原研二倒是覺得很有可能,“畢竟是能買得起泰塔斯,還能隨便給你拆的人嘛。”
正猶豫著要不要摁門鈴,大門卻自動打開了。
門鈴旁的揚聲器傳出白山的聲音,“請進,直走進來就好。”
——
白山本來還在納悶那兩人什麼時候過來,從二樓窗戶望出去,正好看到兩個站在門口的身影。
他打開門,又聞著味跑到廚房,“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沒洗手就不要偷吃。”諸伏景光作勢要舉起筷子敲他。
白山縮了縮脖子,乖乖去洗手,“炸完這個就可以了,其實冰箱裡有很多吃的,隻要熱一熱就好。”
他確實很喜歡諸伏做的飯,但他要諸伏每周過來的原因是一起玩,而不是讓對方做飯的。
“我看到冰箱裡的東西了。”諸伏嘴角上翹,心情很好,“不過啊,這是我和阿姨新學的炸法,很想給你們嘗嘗。”
“什麼,什麼炸法?”降穀走進來後沒多想,拿起盤子裡炸好的天婦羅塞進嘴裡,“好吃!哎!你彈我水乾嘛!”
水流冰涼,在夏季極為舒服。
“誰讓你吃東西不洗手,我這是替景光教育你的。”白山舉著濕漉漉的手,又衝降穀彈了幾下。
金發黑膚的小朋友縮了下脖子,惱羞成怒的衝上來要一決勝負。
兩人追追鬨鬨出了廚房。
諸伏把火關掉,將最後一些天婦羅撈出控油,扭頭想拿盤子時,卻發現原本放著一盤天婦羅的桌子上已經什麼都沒了。
諸伏:......
真是的,打鬨都忘不了吃的。
“打擾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在玄關處換上事先準備的拖鞋,很有禮貌的說了一聲,這才進屋。
“歡迎~”白山叼著一隻炸蝦,說話有些含糊。
將人引到客廳坐下後,他把端來的天婦羅也放到桌子上,“不要客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
“你要修的八音盒在哪?”鬆田陣平像是屁股有刺一樣坐也坐不住。
上周答應後,他這一星期都在研究八音盒的構造,還斥巨資買了個新的八音盒拆開看,為此還被老爸誤會問是不是要送給小姑娘。
新炸出的炸蝦有點燙,尤其是咬到中段厚實的地方。
白山吃到一半就妥協性的吸氣,兩瓣淺紅色的嘴唇都被燙的有點紅腫,在白皙皮膚的映襯下極為明顯。
鬆田陣平錯開視線,曲起手肘撐著臉頰,沒好氣道:“我可不保證能修好。”
*
白山領著四人進了地下車庫,抬手在門邊開關一摁。
隨著幾聲滋滋的電流音,頂上高瓦數的燈瞬間照亮一整個地下車庫。
車庫中靜靜沉睡數輛汽車:豐田普銳斯、本田飛度、馬自達、邁巴赫......
因為每天都有人打掃,所以哪怕許久不開,也嶄新的像是新買回來似的,車漆在頂燈的照耀下流淌著奪目的光芒。
“這些都是你家裡的車嗎?”鬆田陣平不知何時衝到那輛馬自達旁邊,伸手放在車前蓋上,滿臉激動和糾結。
內心兩個小人瘋狂互毆。
——好想拆開看看。
——不行,這是彆人家裡的車!
就在內心無比掙紮的時候,一道聲音在身邊響起。
“你想拆嗎?”
“當然想!”鬆田陣平先是下意識肯定,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看向旁邊多出的白發少年,嘟囔道:“......當然,這是你家裡的車,我才不會隨便亂拆呢!”
“可以拆哦~”反正是完全用不上的車。
白山看著露出驚訝表情的鬆田陣平,點頭重複一遍,“可以拆哦~”
車庫大燈投下的白光在白山的頭發上打出一圈光環。
天、天使?能慷慨讓他拆車的人不是天使還能是什麼!!!
鬆田陣平反應極大,噌噌噌的向後倒退幾步摔到地上,屁股傳來的疼痛順著神經傳遞到痛覺感受器中,這才讓他從剛才的驚愕中稍稍清醒。
“你、你剛才說什麼?”他仍覺得自己剛才幻聽了。
沒錯,是太想拆汽車,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白山又笑著重複一遍,“我說你可以——唔唔唔!!!”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一左一右捂住白山的嘴,用實際行動證明:不,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