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辦法,白山生活的世界早就沒了這種摁鍵式的掌機,一般都是躺在遊戲倉裡用意念玩各類遊戲。
就好像習慣了手繪板平板畫圖的你又在紙上畫畫,總是想要雙擊撤銷一樣。
所以比起很有經驗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他玩摁鍵遊戲的水平簡直就和剛學步的嬰兒一樣。
加速度過前麵幾天,白山在周四這天來到宮野明美的班級門口。
很快宮野明美滿臉笑容的跑出來,“清輝君,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白山抓了抓頭發,“宮野...周六要不要來我家,我過生日。”
“哎?”宮野明美驚訝一下,隨即想起什麼垂下頭去,愧疚道:“抱歉啊,清輝,我......我這個周五上完就要離開了。”
“離開?去哪,是轉校嗎?”
“嗯....嗯,因為爸爸媽媽工作的原因,我們一家要搬離東京,去國外生活。”
宮野明美雙手捏在身前衣襟上,愧疚說道:“抱歉,因為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們......”
她擦了下眼淚。
*
躲在走廊拐角處,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一上一下的靠著腦袋,暗搓搓觀望著。
降穀零抱怨,“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但看樣子,宮野同學好像哭了。”諸伏景光扒在牆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所以清輝到底說了什麼呢?”
“不會是表白吧?我看電視劇裡男主向女主表白,女主都會被感動哭。”降穀零說完,自己先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被想象中的畫麵刺激得夠嗆。
諸伏景光:“清輝喜歡宮野同學嗎?”
降穀零:“不像吧,他們也就中午在食堂會聊幾句,大多數時候都是不見麵的啊。”
“有時候就算完全不認識也會遞情書啊。”
“......說的也是。”
聊著聊著,白山和宮野道彆,朝這邊走過來。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迅速往後縮,結果下麵諸伏的腦袋抬起,上麵降穀的下巴還沒移走。
兩人咚的一聲撞在一起,一人捂著腦袋、一人捂著下巴,發出“嗷”的慘叫。
“你們......感情真好啊。”白山笑吟吟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兩人,伸出雙手,“先起來吧,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兩人被抓包,都有點不好意思。
最後還是諸伏景光最先恢複過來,直截了當的問道:“清輝,你背著我們找宮野同學做什麼?表白嗎?”
白山一臉無奈,“什麼叫背著你們啊。”
搞得他好像個在外偷情的渣男一樣,“我周六過生日,想問問她要不要到我家玩的。”
“哎——!!”
“你們先彆驚訝,零,我有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告訴你。”
對玩家而言,生日完全是可調整的,隻要在資料上修改了生日,遊戲裡所有的資料上也都會顯示新修改後的生日,但隻能修改一次。
白山把宮野明美告訴自己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說給降穀零。
降穀零從一開始的興致盎然變成趴在課桌上沒精打采的樣子。
宮野一家要搬走了,艾蓮娜醫生也要走了......
他很喜歡艾蓮娜醫生,這種喜歡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憧憬與向往。
在清輝和景光沒轉校過來前,他每天都生活在彆人異樣的眼光和同齡人的排擠下,整日和人打架。
艾蓮娜醫生是他遇到的第一個和自己一樣的混血。
對方鼓勵他,安慰他,幫他處理傷口,還對他說“人類隻是看起來不一樣,剝開皮肉後就是一樣的了”。[1]
“買禮物吧,既然提前知道了,那我們就買禮物送給他們吧。”
白山推了推降穀零放在桌子上的手臂,“要好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人類長了一張嘴,除了吃東西,就是用來溝通和解釋的!”
“沒錯,如果什麼都不說,零肯定會懊惱一輩子的,到時候衝我們哭鼻子的話,我們可不會安慰你。”諸伏景光揉亂了降穀零的金發。
頂著亂糟糟金發的降穀零抬起通紅的眼,“可我不知道要買什麼?”
“我們一起去挑啊!你問我的話就問對了。”白山一撩頭發,自信至極,“像艾蓮娜醫生那樣的人,肯定會喜歡可愛的禮物,玩偶之類的!”
降穀零想象一下艾蓮娜醫生抱著一個玩具的畫麵,有點怪。
“感覺不太搭。”
“那......衣服、首飾呢?”
“......買不起。”
白山垮下臉,“買束花?”
諸伏景光思索片刻,“手術刀之類的呢?又能防身又能......好吧,我也覺得不太好。”
三個男孩頭對頭討論了好久,最終決定一起去禮品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