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預想過這個結果,甚至預想過自己任務失敗不再教導白山的可能。
“哥哥,其實這段時間門你不用過來的。”白山這段時間門都不能進行格鬥訓練,但琴酒還是過來了,甚至給他帶了上次想一起吃卻沒吃的漢堡。
琴酒微微皺眉,不知為何有種說不上來的氣悶,“你以為...”
——你以為我願意來嗎,我是為了不讓先生失望才來討好你的!
“但我想讓你來,哥哥,你能來我很高興。”白山衝琴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嘴角還帶著漢堡芝士殘留的碎渣。
看著要多傻就有多傻。
琴酒坐上單人沙發,悶不做聲的處理手機中彙報上來的郵件。
白山則又拿起旁邊的遊戲手柄繼續打起來。
這段時間門他都不能進行格鬥訓練,那就把遊戲撿起來,他要在這段時間門苦練技術,無論是實戰打架還是遊戲打架,他都絕不認輸!
不過玩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要是有個陪練的話......
白山看向單人沙發裡坐著的琴酒,“呐呐,哥哥~”
一聽這語氣就準沒好事,琴酒冷眼看過來。
“你陪我玩遊戲吧,怎麼樣?我們來打戰鬥遊戲。”
“......”
*
伏特加看好了時間門,準時開車出現在白山家門前,等了片刻,卻沒等來大哥。
他又看一眼時間門,下車去問守在門口的侍者。
侍者做了個請進的手勢,“琴酒先生正在陪少爺玩遊戲,請隨我來。”
哦,原來是在玩......
伏特加:“玩什麼?!”聲音都有點變調。
“玩遊戲,之前在玩《拳皇》,現在應該在玩《馬裡奧》吧。”侍者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推開遊戲室的門,最先傳入伏特加耳中的是《馬裡奧》魔性的音樂。
琴酒臉黑的像是鍋底,陰冷注視著遊戲機的樣子讓伏特加以為下一秒他就會拔出槍來爆了遊戲機的屏幕。
馬裡奧又死了,琴酒扔了遊戲機,起身和伏特加離開時,對白山說道:“下周先生想請你吃個飯。”
“......先生是誰啊?”
“我的老板。”
“哦~好啊。”白山點點頭,拿著遊戲機隨意說道:“爸爸跟我說過琴酒哥哥的老板哦~”
琴酒本要離開的腳步頓住,回身看向沙發上歪倒的白毛背影,“白山先生對你說過什麼?”
白山挪了挪,腦袋蹭出沙發扶手,倒垂著看向琴酒。
“說哥哥的老板養了一隻烏鴉,問我想不想養鸚鵡,哥哥你說我是養虎皮鸚鵡好呢,還是玄風鸚鵡好呢?”
琴酒:......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伏特加:......
烏鴉和鸚鵡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看著黑色保時捷開走,白山收回視線,摸著下巴思考起養一隻鸚鵡的可能性。
怎麼說呢,輸人不輸陣,他絕對不能輸給一隻烏鴉!
於是下次見麵,琴酒就看到白發少年肩膀上站著一隻頭頂翹幾根毛的純白玄風鸚鵡。
少年雙手叉腰,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肩膀上的鸚鵡歪了個九十度的腦袋,看起來比主人還要愚蠢。
嘖......得虧這小子運氣好,有個厲害的父親,不然琴酒早就一槍崩了他了。
和那位先生的見麵定在一家私人會所中,對方肩上站著的紅眼黑烏鴉在門打開後,與白山肩上的玄風鸚鵡麵麵相覷。
那位先生笑容和善,有著極為明顯的高挺鼻梁和看著令人心酸的嚴重地中海發型。
白山禮貌收回視線,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太在意那片被燈光照亮的光禿頭頂。
他看向對方身邊坐著一位漂亮的年輕女性,身材非常不錯,穿著得體西裝,應該是秘書之類的。
“您好......叔叔,我是白山清輝。”
對方沒有介紹自己的打算,白山和哉稱呼對方為“那家夥”,琴酒則一直說的是“那位先生”。
根據他常年玩遊戲的經驗來看,一般能這麼隱藏自身的隻有遊戲最大反派。
白山禮貌的與對方打了聲招呼,落座後看著桌上的飯菜,饞得明目張膽。
“快吃吧,不用拘束。”那中年男人像個慈祥的長輩,時不時給白山夾點菜,問些學校和學習的事情。
白山實話實說,望向對方的眼睛透著明晃晃的愚蠢。
先生:“日本和美國的學習環境差彆很大,來這以後還適應嗎?”
白山:“挺適應的啊,畢竟我又有錢長得又好看,轉過去沒幾天,櫃子裡就堆滿情書和巧克力了。”
先生:“......哈哈,現在的年輕人確實會更開放熱情一些,你父親知道這些事嗎?他應該很驕傲吧。”
白山:“對啊,我爸爸說等我攢夠一年的巧克力後,就送我一個超~大的玫瑰花模具,到時候倒模出來的玫瑰巧克力,我就送給我現在最喜歡的女明星。”
先生:“哦?我不常關注現在的娛樂圈,你喜歡的女明星叫什麼啊?”
白山:“那當然是莎朗·溫亞德啊!”
那位漂亮的年輕女性不著痕跡的愣了一下,勾起更為迷人的淺笑。
白山還在熱情的為先生安利著,“您一定要看看她出演的電影和電視劇,她就是世界上演技最好、最漂亮的女演員!”
“哈哈哈,是嘛,之後我肯定會看的,謝謝你的推薦。”
白山吃得很開心,至於琴酒他們開不開心,就和他沒關係了。
他吃完後,琴酒負責把他送回去。
男人放下刀叉,一把扯掉麵上的易容,一隻眼睛似乎安裝了義眼,“真是個有意思的孩子。”
說出口的每句話都像是在胡說八道。
“他很熱情不是嗎?對你提問的問題都認認真真的回答了,儘管那回答有些...誇張,讓人感覺他在胡說八道,但至少對莎朗·溫亞徳的評價很中肯。”
年輕女人也拽掉自己臉上的易容,露出一張更加漂亮性感的臉,不是莎朗·溫亞徳還能是誰。
——
回去的路上,白山一反常態的沉默。
在他肩膀上站著的鸚鵡梳理梳理羽毛,最後窩進他背後的兜帽裡藏起來。
沒了他在喋喋不休囉囉嗦嗦,正在開車的伏特加感覺渾身都不自在,明明自己應該分外舒坦才對,但為什麼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琴酒看著副駕駛的後視鏡,在詭異的沉默中開口問道:“在想什麼?”
他隻是想著先生的命令,時刻要和白山搞好關係罷了。
白山悠悠歎了口氣,“剛才的冬至布丁好好吃啊,我看到他們的布丁都沒吃,但沒好意思要......好後悔......”
琴酒:......
他就多餘問這麼一句。
伏特加這段時間門和白山的關係好了一些,至少他們都是琴酒大哥的小弟,聞言好奇問道:“真有那麼好吃嗎?”
“真的有。”白山托著腮,語氣堅決,“我要把那裡做甜點的大廚挖到自己家裡來!讓他天天給我做。”
“是嘛,那看來我也能蹭......”伏特加瞥了眼副駕駛大哥的眼神,明智選擇閉嘴。
但白山已經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了,爽快答應下來後抱住副駕駛的座椅靠背,前傾身體看向麵無表情的琴酒。
“哥哥呢,哥哥喜歡吃什麼?”
琴酒的帽子壓著大半張臉,再加上有頭發遮擋,白山隻能看到他抿緊的嘴唇和輪廓分明的下顎線。
“睡著了嗎?”他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臉頰,在琴酒睜眼看向他的時候,好奇說。
“哥哥為什麼要留這麼長的頭發呢?是因為長得好看所以自信覺得留長頭發也會很帥嗎?”
搞得他也想留長發了。
不過未來當警察的話,還需要把長發剪短,想想還是算了。
“哥哥要不要試試彆的發型,比如編個麻花辮?”
“閉嘴。”琴酒的嘴角扯起冰冷瘋狂的弧度,殺氣狂飆,連開車的伏特加都儘量縮著脖子降低存在感。
白山委屈下來,他真的是在很認真的詢問啊。
留長發不就是為了嘗試各種新發型嘛。
他撇撇嘴,後退兩步老老實實縮到後座上,“哥哥長得好看還不讓人說了,你說對吧,伏特加哥哥。”
“這個......”伏特加瞥了眼副駕駛的琴酒,表忠心道:“哼,無論大哥好不好看,我都誓死效忠大哥!”
白山:“那到底是好看還是不好看。”
伏特加:“當然是好——好好開車了!”
黑洞洞的槍口抵上伏特加的太陽穴,伏特加腦門冒汗,隻覺得自己這輩子的情商智商全都用在這次改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