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認人臉的能力就跟考試一樣是看運氣的,他大多時候都記不住無關緊要的人,卻能一眼就認出戴著墨鏡的工藤有希子。
諸伏將盤子向前推了下,曲手托住臉頰,思索道:“宮野認不出我還有可能,但你們兩個發色這麼特殊,她應該會有很深的印象才對。”
降穀顯得很冷靜,儘管宮野艾蓮娜依舊是心裡掛念的存在,他也沒有因為突然得知宮野明美的消息而露出太大的情緒波動。
“她可能住在米花塔公寓或者是去米花塔公寓找人的,前麵一種情況,蹲點就能遇到,但後一種情況就比較難找了。”
“而且她為什麼會裝作不認識你呢。”降穀微微皺起眉,“總不能是像赤井叔叔那樣失憶了吧。”
“不像,我覺得她第一眼認出我了,隻是......可能認出我會有什麼麻煩,或者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才裝作不認識的。”
白山吃了口咖喱飯,又道:“公寓門口有監控,咱們可以去找物業。”
諸伏:“不是警察和業主,物業很難給我們調監控的。”
“嗯...那我們就去警視廳,我出事那天的監控,肯定在警視廳裡有備份。”
白山想得不錯,警視廳裡確實有白山失蹤當天和後兩天的監控,而且因為白山是受害人,有資格查看那天的監控。
目暮十三喝著白山買來的咖啡,叉腰看向頭對頭聚在電腦前看監控的三個青年。
怎麼說呢,第一次見到白山和降穀,還是在他們八九歲的時候,一轉眼已經長這麼大了。
他心中有些感慨,嘴上卻凶巴巴的說,“你們三個看監控乾嘛,不會想乾什麼壞事吧。”
“怎麼能這麼說呢目暮叔叔。”白山直起身,“我們可從來沒乾過什麼壞事,都是壞事主動找上我們的。”
“你小子還驕傲起來了。”目暮十三搖搖頭,突然想起什麼事來,“對了,有東西給你,差點忘了。”
白山接過對方遞來的U盤,表情逐漸嚴肅起來,“這是......警方加密文件嗎?”
目暮:......
降穀:......
諸伏:......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給你啊!”目暮十三強忍住想撬開白山腦殼的衝動。
“這是十五年前天使之家孤兒院還沒被燒毀前拍攝的公益記錄片,新聞還能查到,不過紀錄片隻在慈善晚會上出現過,網上隻能找到零星一點資料。”
“哎~”白山本來沒想探索身世的支線副本,那個小井裡奈也早就被他拋擲腦後去了。
但沒想到好感度高了以後,會有人主動給他提供線索。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抬起眼感動望著日漸發福的目暮警官,捧著U盤的樣子像極了被人施舍一根肉骨頭的感動小狗。
目暮皺起眉,擺手嫌棄道:“彆了彆了,這一套對我可沒用。”
“謝謝目暮叔叔!”白山誠懇無比的鞠了一躬,降穀和諸伏也跟著道謝鞠躬。
“不用,以後多注意安全,彆總是讓我們出警就好。”目暮十三的語氣十分嫌棄,但誰都能聽出他話裡的真正意思。
白山握住目暮的手,一派嚴肅,“為了報答叔叔,從明天開始我將負責整個警視廳的三餐工作。”
目暮:???
“不行!我們有警察食堂,你這是想被食堂給記恨上是吧!”
目暮揮了揮手,“還有啊,彆想給我們定外賣,外麵的東西我們審查很嚴的,不可能會吃!”
白山失望的“哦”了一聲,跟降穀和諸伏離開時還在小聲抱怨,“我最討厭這樣了,有錢花不出去,好煩啊!”
諸伏笑而不語,降穀無奈搖頭。
目暮十三搖搖頭,隻希望白山聽進他的話去,不要真的給警視廳定外賣——他知道白山有這個實力,但警視廳真的有規定。
不過過了不到一天時間,目暮十三就被通知所有的警部到會議室開會。
這會議比較突然,還是百田陸朗警視總監親自召開的。
會上警視總監要他們各自整理一份近二十年來犧牲警察的人員名單,說是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富豪想要以警視廳的名義向那些犧牲警察的家屬們發放撫恤金。
這種警視廳不出錢就能賺到好名聲,還對犧牲警察的家屬有益的好事,就連警視總監都被驚動了。
有警部擔心問道:“不會是針對警視廳的陷阱吧?”
就算有錢也不能這麼閒得慌吧,就像那些慈善晚會,捐款的公司哪個不是把名字寫得大大的,用對公司而言少量的錢換得更高的社會好感和名聲,但這個呢?
名和利都屬於警視廳和家屬,神秘富豪什麼都賺不到。
百田陸朗神情嚴肅,“這正是我要說的,對方已經將錢捐過來了,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我粗略統計沒有出錯,每個家庭至少能得到500萬日元。”
全場嘩然,500萬日元已經夠多了,一個警察20個月不吃不喝的工資也就差不多是這個數,但整整二十年間犧牲的警察有何止幾十個人。
目暮十三捏緊了手中的筆,彆人不知道,但他卻是已經猜到捐款的人是誰了。
他給白山那個U盤不過是舉手之勞,卻沒想到得到的回報竟然會如此巨大和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