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這個人,說有分寸感吧,一見麵就死纏著他不放。
說沒分寸感吧,他大多時候都不會給他打電話,隻一個勁不停發騷擾短訊,也不知道從哪來的那麼多話,連中午吃了什麼都能說個一二三。
琴酒嫌煩的時候拉黑過,清淨大概幾天時間,做完了任務再拉回來時,手機叮叮當當,跟放了首敲擊樂似的。
貝爾摩德輕輕搖晃著手中紅色的酒液,美眸透出幾分漫不經心,“你的小情人給你打電話了。”
琴酒將手中的煙碾滅在煙灰缸裡,勾起一抹冷笑,“管好你自己。”
“嗬嗬,讓我想想看,咱們和白山公司的合作也有五年時間了吧。”
貝爾摩德絲毫不在意琴酒的冷臉和嘲諷,“什麼時候會結束呢~我很期待你到時候會怎麼和你的小情人說再見。”
她伸出一根手指堵上貝雷塔的槍口,笑容嫵媚。
“生氣了?你不會真的在組織交給你的任務裡動了真感情吧,也是,你那時候也還小,十幾歲的年紀,就算再怎麼裝成熟也沒用。”
她看著琴酒暴躁離開的背影,聲音稍微大了點。
“泡在蜜罐裡的孩子很吸引人吧,比起我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家夥......”
那光影點燃在她無波無瀾的眼底,又在熄滅後留下一片燒焦的倦怠。
*
琴酒掛了電話,既沒答應要去米花酒店,也沒有不答應。
白山看著返回主界麵的手機愣了好一會兒,才恍然意識到他和琴酒的關係其實是任務目標和執行人的關係。
對方的耐心、妥協和縱容都是為了讓那位先生更好和白山公司合作。
如果說最開始白山給琴酒發騷擾短信是為了刷存在感,但堅持了這麼久,最初的目的早就變成了一種習慣。
他還以為,對方也會稍微有點不一樣。
“清輝!”隔了老遠,鬆田活力滿滿的喊聲就傳了過來。
白山連忙擦掉臉上的眼淚,衝他們揮了揮手。
他以為自己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但當看到他們變了臉色改走為跑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委屈起來。
“嗚......伊達!”白山抱住伊達航,把沾滿了眼淚的臉埋在後者健碩的胸膛上。
五個人裡,他很少有主動抱伊達航的時候。
因為對方實在太高了,白山想抱人的時候,特彆喜歡把下巴擱到對方肩膀上,換成伊達的話,他得稍微踮著腳,有礙他的男性
尊嚴。
所以這次擁抱,可以說是很反常了。
本來都做好抱人準備的四人都有點沮喪,但這時候,還是搞清楚白山為什麼哭比較重要。
“怎麼了這是。”伊達揉揉那頭柔軟的白毛,視線在周圍看熱鬨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有人欺負你了?”
哪怕是在大學裡,也會有因為發色不同而欺負人的家夥。
學曆和人品有些關係,但也不是所有學習好的人都人品好。
“......沒有,我有事要跟你們說。”白山搖搖頭,後退半步抬手要擦眼睛。
諸伏和萩原一人拽住他一隻手腕,又同時遞出紙巾。
諸伏:“彆用手擦。”
萩原:“小清輝,我這有紙。”
鬆田和降穀對視一眼,靠著不打不相識的默契,抽走了幼馴染手裡的紙巾。
鬆田:“不就是眼淚嘛,我給你擦。”
降穀:“清輝,先把眼睛閉上。”
被搶走紙巾的兩個雙手抱胸,一副無語到極致連正眼都不願意看他們的樣子。
伊達航手機震動幾下,他拿出來,正想給娜塔莉發去一條稍等的信息,卻聽到白山主動開口。
“伊達,是社團找你嗎?”
“啊?不......”伊達航下意識否定,卻又想起和娜塔莉說好在正式問候雙方父母前要保密的約定。
但都已經否定了,他看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們,露出個爽朗的笑容。
“是女朋友啦,之前和她約好在問候雙方父母前都要保密的,我讓她在咖啡廳等我一會兒。”
他很快和娜塔莉解釋完,看向白山,“好了,想和我們說的事情是什麼?”
“其實,我剛才看到過小井裡奈。”白山微皺著眉,思索自己該怎麼解釋才好。
這裡的人實在太多,如果他們大張旗鼓的去追小井,很可能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五人驚訝看向周圍,卻隻看到來來往往正在享受校園祭的人。
如果小井真的在人群裡,隻要喬裝打扮一下,想認出來或想追過去都是很難的。
萩原注意到一個棕色短發戴蝴蝶結粉色發卡的小女孩猶豫著看向他們,手中還拿著棒棒糖和一封信。
他心頭一動,蹲下身笑問對方,“你好呀小妹妹,是來找我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