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酒店對麵,某棟高樓樓頂響起手機的震動聲。
琴酒坐在天台邊,高處的風吹揚起他披散在身後的銀發,前額偶爾掠過的發絲遮掩住一雙冰冷漠然的眼。
“大哥,有人進屋了,開槍嗎?”
手持著望遠鏡,一手拿著狙擊步/槍的伏特加在看到米花酒店1303房的窗戶裡出現人後,立刻出聲詢問。
琴酒沒有說話,拿出手機看完白山發來的消息後才嗤笑一聲。
“槍給我。”
步/槍瞄準了房間裡的人,琴酒微微眯了眯眼,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酒店玻璃破碎,裡麵的人頓時栽倒在地。
“走了。”
琴酒把槍扔給伏特加,沒管對方手忙腳亂的接槍塞進琴包,自顧自的朝樓下走。
他點了根煙,這才重新拿出手機,給白山發了串銀行賬號。
白給的錢不賺白不賺,本來聽對方哭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多難搞的家夥,結果就一個毫無防備心的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白山才回複。
白山:陣哥,你真的去了?
琴酒雙眸微眯,氣勢更顯得冷峻。
後麵緊跟上來的伏特加連忙頓住腳步,憑他和大哥共事這麼多年,大哥現在絕對是在生氣!
不過為什麼突然生氣啊?任務不是完成的挺好嘛。
伏特加:“大哥......”
“嗬,遲早殺了他。”
“......”這話聽著耳熟,好像被那個白毛小子騷擾得煩了,大哥就會冰冷冷的來上這麼一句。
伏特加很理解大哥的心情。
那小子確實煩得很,讓人忍不住想拿槍指在他腦門上,但對方身份擺在那,他們暫時不能對他怎麼樣。
想殺殺不了,有時候還得護著,這對殺手來說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
小井裡奈中彈後昏迷了一會兒,聽著門外的嘈雜聲才勉強清醒過來。
她捂著自己中彈的右胸口,強忍劇痛拿出手機,發了條郵件後,視線轉向不遠處的背包。
怎麼會呢?
她一直都很謹慎,從學校回到酒店甚至換了三套衣服和假發,就為了躲避警察的追蹤。
她才剛進入房間沒多久,如果有狙擊手,一定早就埋伏好了。
是白山公司嗎?
肯定是白山公司做的。
她這麼威脅白山董事長的兒子,遲早會被報複。
而且對方埋伏這麼久卻沒有朝致命的地方打,中彈的是右胸膛,擺明了是要讓她留一條命在。
“該死......”
胸膛槍傷血流不止,小井很快就感到一陣失血的眩暈。
她拉開背包,拿出炸彈起/爆/器。
轟的一聲巨響,米花酒店1303號房間發生爆炸。
琴酒和伏特加坐在酒店門口的保時捷內。yushuGU.
伏特加放下車窗看了眼爆炸的13樓,又看向遠處響著警笛聲的警車,“大哥,我們現在做什麼?”
“回去。”琴酒看著手機收到的銀行入賬短信,雖然是日元,但其後墜著的幾個零還是挺讓人心情愉悅的。
也就隻有那個蠢貨小少爺才會給這麼多錢。
正想著,蠢貨小少爺發消息過來了。
白山:陣哥,你什麼時候有空?
白山:我想給你介紹一下我朋友。
......
煙灰積攢到一定程度後掉落在琴酒的黑衣上,他終於收起手機,黑帽下的眉頭微微皺起。
組織不是沒想調查白山身邊的朋友,但
派出的人無一不折在調查的過程中,連一條有用的線索甚至一張照片都傳不回來。
他很清楚白山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
哪怕那小子自己蠢,白山董事長也絕對會警告對方——他是個危險的、抱有目的的人。
而現在,白山主動要把自己的好友介紹給他認識,這也就意味著對方真的對他卸下了防備。
但琴酒卻沒有感覺到多少高興,反倒一種理智和情感產生矛盾後誕生的煩躁暴虐正慢慢從心底燃燒起來。
在這種煩躁越發明顯時,他腦海中突然回想起貝爾摩德說過的話——你不會真的在組織交給你的任務裡動了真感情吧。
可笑至極,他如今做的這些都隻是為了更好的完成先生交給的任務而已。
等到不需要他再與白山清輝虛與委蛇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把槍口對準對方,扣下扳機。
保時捷與閃爍著紅藍雙色的警車錯過,就像兩道平行線,就算相交,也隻會在那短暫的一個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