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英國。
在那位先生的授意下,琴酒和伏特加帶著宮野姐妹秘密離開美國,給她們換了假身份後辦理了英國學校的入學。
相比在日本和英國的盤根錯節,組織在美國的勢力還遠遠達不到和FBI抗衡的水平。
宮野誌保繼承自父母的研究頭腦很重要,在她能為組織效力前,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琴酒如今的任務比較輕鬆,除了監視宮野姐妹,就是安排任務、考核新人。
當然,也會出現一些意外情況。
比如任務失敗,不僅要接手任務彌補失誤,也要負責善後工作,處理乾淨現場,也處理乾淨失敗的人。
今天遇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暗殺政府要員時出現意外,任務險些失敗。
一群廢物,居然會被軍情六處調查到行蹤。
房門被人打開,宮野明美牽著宮野誌保的手走進組織安排的新住處。
客廳煙霧繚繞,桌上放了瓶紅酒,坐在單人沙發裡的琴酒朝她們看了一眼,開口問道:“沒有人找過你們吧。”
“沒有,學校一切都好。”宮野明美老實回答。
“我沒有問你,我問的是你旁邊那位。”
宮野明美連忙用身體擋住宮野誌保,警惕道:“當然也沒有找過她,私立學校的人我們都不認識!”
宮野誌保抓緊了姐姐的衣服,在琴酒從沙發站起身,手伸進風衣口袋裡時,從姐姐身後站了出來。
她小小的、纖細的身體挺得筆直,麵上強裝出沒有表情的樣子,一雙湖藍色的眼睛在倔強和堅強中深藏著濃濃的恐懼。
“學校一切都好......我不會再嘗試和陌生人聯係了。”
她的確背著姐姐和自稱FBI的人聯係過,但這麼魯莽的行為帶來的卻是差點失去姐姐。
這個叫琴酒的男人竟然讓她姐姐去殺人,還讓她在外麵眼睜睜的看著......
“誌保......”宮野明美抱住宮野誌保,顫抖的眼瞳看著琴酒逐漸從口袋拿出的東西。
“哼,放心吧,你們乖乖聽話,老老實實在組織的安排下學習工作......”
琴酒拿出手機,點開未讀的郵件,墨綠色的眼底映著手機屏幕的光,顯出如同寶石般的瑰麗。
他再度看向依偎在一起的綿羊,唇角上揚起殘忍血腥的弧度,“我甚至可以做主,從此以後你姐姐不必做任何組織的任務。”
宮野誌保瞳孔微縮,不願放過這個機會,“你說真的?”
“這要看你們的表現能否讓我滿意。”
“......我會讓你、會讓組織滿意的!”
宮野誌保眼神堅定的對視上他冰冷漠然的眼,在下定決心後突然變得毫無畏懼,“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諾!”
“當然。”
琴酒自然有權力決定宮野明美是否要做任務,關於這點,他甚至不需要向那位先生請示就能辦到。
宮野明美隻是他們用來控製宮野誌保的棋子。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很容易受製於人。
伏特加被他派去處理任務後續了,琴酒離開那棟藏著監聽和監控的房子,坐上保時捷的駕駛座。
車內極為安靜,連火星燃燒煙草時的聲音都顯得極其清晰。
英國和日本的時差有九個小時,現在是英國時間的晚上六點,也就是日本的淩晨三點。
也差不多了。
琴酒靠上椅背,撥通了未接電話。
這個時間,白山早就睡了,根本不會接電話,這樣就能避免聽對方囉嗦,也能避免他越陷越深。
人一旦有了弱點......就很容易受製於人。
手機響了沒有幾秒就被接起,聽筒裡傳出的聲音充滿興奮和活力,“陣哥!你忙完了嗎?”
琴酒:......
不可能啊,日本現在就是淩晨三點左右,絕大多數人的睡眠時間,絕對不會有錯的!
他捏了下鼻梁,沒好氣問道:“你為什麼還不睡覺!”
“欸~我在等你給我回電話啊。”
像是凶狠揮出的拳頭砸在棉花上,琴酒突然被噎了一下。
原本包裹著怒氣的話無從發泄,升起的火氣像是瞬間沒了可燃物,隻能悻悻然熄滅,風一吹,連點灰燼都消失了。
蠢死算了,這麼晚不睡,居然就為了等他一個電話。
他如果不打,難道要等一晚上?
而且等到又有什麼用,隻是聊一會兒,他甚至連句好話都不會說,這樣的關係有什麼值得維係的。
還不如斷掉,他唯一一個長期任務失敗接受懲罰,白山清輝仍站在陽光下,在親情和友情的滋潤中過著美好的生活。
白山清輝唯一失去的,隻是一隻躲在太陽照不到的陰影裡,滿身泥濘血汙的惡犬而已。
這隻甚至連尾巴都不會搖的惡犬,會在白山清輝過來時短暫的被陽光照亮。
它起初並不知道陽光是無害的。
琴酒已經在這個任務裡,投入了太多不必要的私人感情了。
那種投入像是滴落到石頭上的水滴,最開始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他也根本沒有發覺。
直到被貝爾摩德點醒,他才意識到自己投入的私人感情已經太多了。
一邊艱難的克製一邊不受控製的沉溺其中,直到僅憑自己的力量都無法拉回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