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一起睡也是打地鋪,五個人一起睡同樣是打地鋪。
白山扒拉開鬆田和降穀的手,起身時揉了揉毫無力氣的肚子——怕癢真的是個很容易被拿捏的弱點。
早知道就不逗他們了,研二和陣平又是兩個沒義氣的。
他憤憤不平的瞪了旁邊熟睡的鬆田一眼,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又在他微微皺起眉時鬆開手。
算了,還是早點洗漱早點做飯,等會還要上班。
他早起了半個小時,輕手輕腳的到了樓下衛生間洗漱後,便進廚房開始做飯。
昨天買的蛋糕還沒吃,他切成六份,打算上班時候把伊達那份帶過去。
之後再做厚蛋燒,煎香腸,蛋炒飯......
做飯的功夫,四人陸續起床,分開洗漱完不約而同聚到廚房裡來。
“這是準備做海鮮蛋炒飯嗎?”諸伏端起米飯和準備好的配菜到另一邊,“我來炒吧。”
“好,那我直接用這個鍋做厚蛋燒了。”
三個不會做飯的人站在旁邊看了會兒熱鬨。
鬆田突然說道:“對了,早晨的時候好像有人要憋死我。”
萩原很給麵子的捧場,“欸~那真的好可怕啊。”
降穀像看白癡一樣看鬆田,“你是在做夢吧。”
“不是做夢,感覺很真實。”鬆田揉揉鼻子,反正就是感覺有人捏著他的鼻子不讓他呼吸。
太壞了,這幾個人都比他睜眼睜得早。
清輝這麼乖,第一個排除;景老爺不會這麼無聊;萩會一直捏著他的鼻子直到他醒過來為止。
那就隻剩下零了。
鬆田一拳錘在降·無辜·穀的胳膊上,凶狠問道:“是你要憋死我的吧!”
受了無妄之災的降穀瞬間氣炸,“你汙蔑誰啊!難道我做夢夢到中了彩票,我還要去彩票站兌現嗎?”
“我說了不是做夢!反正絕對是你乾的!”
“我說了你就是做夢,我才不會大清早捏你鼻子呢!”
萩原連忙把他們推出去,“要打出去打,彆弄臟了早飯。”
這兩個家夥怎麼大清早就這麼有精神啊。
罪魁禍首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繃著臉將厚蛋燒切片裝盤再擠上沙拉醬。
“是你乾的吧。”諸伏湊近白山的耳朵小聲詢問,以肯定句的方式。
白山緊張兮兮的看著他,什麼都沒說,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諸伏抬起食指放在嘴唇上,“放心,保密。”
白山鬆了口氣,嘴硬嘟囔,“不是我乾的。”
“嗯嗯,不是你乾的。”
*
進了搜查一課的辦公室,白山將蛋糕放到伊達桌子上。
早到十分鐘的伊達衝他笑笑,“謝了,昨天你們吃到半價甜品了嗎?”
“哼,我又不缺錢。”
白山拎起自己的名牌西裝晃晃,想到一件事,“對了伊達,今天沒什麼事的話,和我去東京綜合病院一趟吧。”
伊達正經起來,“你哪不舒服?他們知道嗎?”
“你記不記得那個偽裝上吊的案子,我不是湊巧撞上另一起案子嘛,那個犯人的女兒現在住在那,我想去看看。”
犯人叫田中滕,女兒叫田中杏,隻七八歲的年紀,在母親不願意撫養的情況下,她隻能由福利機構代為支付住院費用。
但絕症就是一個吞錢的黑洞。
白山派人往醫院存了一些錢,但還是想去親眼看看那個孩子。
“行,咱們去看看。”伊達很快也想起那件湊巧的案子,眸光複雜的看了白山一眼,起身時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清輝......當警察......”
他想說些什麼,但又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白山笑了笑,“我知道,當警察會經常碰見這樣的情況,想救所有人的想法固然好,但不現實,更何況我是在花老爸的錢救人嘛。”
“我不是想打擊你的積極性,你很好,真的清輝,我隻是擔心你。”伊達攬著白山的肩膀,語重心長。
“如果遇到知恩圖報的人還好說,如果你遇到的是個沒良心的人,他會覺得你的幫助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到那時候,你會很痛苦。”
白山認認真真看著伊達,心裡清楚隻有真的在意他的人才會對他說這些。
“嗯,放心吧伊達,我知道你說的這些。”
他用力點頭,露出燦爛開心的笑容,“隻是那孩子畢竟才那麼小,要是換了個大人,我才不會管呢。”
“什麼不會管啊?”萩原和鬆田從電梯出來,剛好聽見白山最後半句話。
兩人都穿著黑西裝,唯一的區彆是鬆田戴著副墨鏡,看起來很凶很不好接近。
萩原把手裡兩杯咖啡遞給他們,“剛好給你們倆送咖啡,要出外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