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露營地溫度降低,習習涼風時不時吹拂過柔軟的草坪,也吹起五人的發梢和衣服下擺。
白山和娜塔莉坐在野餐布上,邊聊天邊等著那三個人把肉烤熟。
平時隻會打打下手的三位非要親自燒烤,兩人都很期待他們會烤出什麼樣的黑暗料理。
白山看向不遠處正在架設天文望遠鏡的其他露營客,思考一會兒,悄悄戳了戳娜塔莉的肩膀,做出噤聲手勢。
他向那邊指了一下,娜塔莉會意。
兩人鬼鬼祟祟離開,在燒烤架前聚精會神的伊達三個毫無察覺。
“這火是不是太大了?”萩原舉起手裡焦糊的肉串,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我感覺這根才放上去沒多長時間。”
“你嘗嘗看唄。”鬆田對自己的控火能力頗有自信,看到一邊木炭沒有明火了,立刻又倒了點火蠟上去。
火焰噌的一聲燃燒起來,將架在上麵的肉包裹進一片搖曳的橙紅當中。
萩原吹涼了黑黝黝的肉塊,張了幾下嘴也沒敢下口,最後遞到伊達嘴邊,“伊達,你來嘗嘗。”
伊達緊張吞咽一下,鼓足勇氣張嘴咬下,頓時一股焦糊味充斥口腔,讓他緊皺起眉。
但這還能忍,最受不了的是之後的咀嚼。
毫不誇張的說,像是在嚼生肉。
他堅持沒一會兒就吐出來,放在手心一看,焦黑外表和嫩紅內裡混在一塊,可不就是沒熟嘛。
“不應該啊,明明外麵都烤糊了。”萩原撓撓頭,看向都快把細鐵簽燒紅的火苗,頓時有些崩潰,“小陣平,我就說是火太大了!”
“哈?”鬆田沒好氣的嚷嚷起來,“火大一點就能早點吃上啊,我這不是為了大家好嘛!”
“可再怎麼樣也要看實際情況吧,現在肉都燒糊了結果裡麵還沒熟!”
“所以你現在是把責任推到我這個管火的頭上嗎?”
“我沒有要推卸責任!”
“你就有,我都聽出來了!”
兩個人吵了沒幾句話就開始小學生打架。
這附近都是平坦的草地,伊達往燒烤架裡澆了點水把火弄滅了點,隨後一人一腳,送他們滾下草坪。
“娜塔莉,清......”伊達轉向帳篷,這才發現野餐布上已經沒了那兩個人的身影。
他心頭先是一跳,繼而在不遠處彆人的帳篷前找到那兩個人。
怪不得他們三個這麼吵鬨也不見他倆說一句話,原來是等無聊到彆人那邊玩望遠鏡去了。
鬆田和萩原一邊說著貓貓臟話,一邊拍著身上草屑回來。
順著伊達的視線看去,剛好看到白毛好友彎腰湊近望遠鏡,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拍著好友的後背,動作親昵的聊著什麼。
鬆田/萩原:!
白山被強拽回來時還有點懵,看星星看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站到燒烤架前,手裡還被塞了兩串烤糊的肉串呢?
伊達向對方表示感謝後,也把娜塔莉拉了回來。
白山:“這就是你們烤的肉?”
“對不起嘛,我搞的火大了。”鬆田撇撇嘴,蹭蹭好友的肩膀爽快承認錯誤。
“我也有錯。”萩原也蹭蹭另一邊,半長發稍顯淩亂,“我應該看到它糊掉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錯誤的。”
“...算了,你們還是去休息吧。”白山歎了口氣,就知道做飯的事情不能交給他們。
萩原又摟緊一點,連忙說道:“我們留在這陪你。”
鬆田:“我們這次學會了,下次肯定就沒問題。”
“但你們摟著我的腰,我還怎麼燒烤啊?”
“......哼。”兩人鬆開手。
白山終於能自由活動,先把燒烤架上糊掉的肉都盛到盤子裡,再重新調整木炭的火焰。
“你們看木炭燒起來就行,不用非得看到明火。”
鬆田:“哦。”
“肉串可以一下拿好幾根的,烤一會兒油脂就冒出來了,蔬菜的話可以刷上點油。”
萩原:“哦。”
白山抬手舉在半空,手心朝上。
鬆田茫然眨眼,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後有些不好意思,凶巴巴問道:“乾嘛,燒烤用不著牽手吧。”
站在另一邊的萩原耷拉下尾巴,委屈抱怨,“什麼啊,我也要牽手!”
白山:......
——其實他伸手,隻是想讓陣平把燒烤料遞過來,好友之間,連這麼點默契都沒了嗎?
但如果實話實話......陣平絕對會瞬間炸毛,賭氣到連燒烤都不吃的那種。
他想了想,抬手放到萩原麵前。
後者這才心理平衡起來,滿意拉住,身後耷拉著的尾巴再度搖得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