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法醫也僅僅隻是法醫,根本沒有權力、職能調查臥底的存在。
白山想了很長時間,還去臥室裡偷著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將上周目的案子給對方說了一遍,一點細節都沒落下。
講著講著,他就講到自己匆匆去坐電梯時撞上八村警視長的事情。
警務部可和屍檢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樓層也不在那,八村警視長為什麼會出現在那?
白山本來以為對方是去檔案室的,但如今再想想,真的有點湊巧——或許現實裡是真的湊巧。
但在這個世界,這可能就是個被他忽略的隱藏線索提示。
隻是沒想到,陣哥居然謹慎到在他臨死前,都隻說了個相比之下無足輕重的法醫的名字。
心好痛,真的。
白山生怕降穀和諸伏不信自己,舉起手發誓道:“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如果他們不是臥底,那我就...”
“沒有不信你。”諸伏拉下他的手,緊緊握在自己手裡,“清輝,正是因為相信你,我們現在才會覺得棘手。”
“沒錯,警視長還是很有分量的。”降穀摸了摸下巴,“我會聯係公安那邊,讓他們好好調查。”
“讓他們抓緊時間,臥底早點抓出來,你們兩個就會早點安全。”
白山頓了頓,終於往嘴裡塞了一大口鰻魚飯,“對了,景光你的接頭人是誰啊?”
“接頭人?”諸伏笑起來,反問道:“清輝想做我的接頭人嗎?”
白山十分乾脆,“不想。”
“......不想?!”諸伏臉上的笑容有些龜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你不想做我的接頭人嗎?”
這怎麼可能呢,難道分開這段時間裡,他已經跌落神壇了?
白山:“因為我已經包養零了。”
降穀露出安室透式笑容,“清輝喜歡我的臉,是我的榮幸~”
“......”諸伏看向金毛好友。
算了,手心手背都是肉,難得零也這麼開心。
雖然很遺憾自己沒能碰上接近好友的任務,但也沒關係。
諸伏可能會吃鬆田、萩原和伊達的醋,但絕對不會吃降穀的醋。
在他心裡,清輝和零一樣重要。
*
其實讀檔也沒什麼,偶爾遇到重複的事情,隻要做點不一樣的選擇就可以得到一個嶄新的結果。
白山沒有再到網上發布尋書啟示。
複職當天,他將禮物依次送給同事,之後聽到尖叫魔女的傳說,也和好友們一起到冬名山飆了車,遇到佐藤。
又過兩天,白山聽到牧山然被公安查到與犯罪組織有勾結,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進了監獄。
這件事鬨得沸沸揚揚的,整個警視廳都有點人人自危的感覺。
第三天,就是常田警官死的那天。
白山這次讀檔回來,隻拜托降穀調用公安那邊的力量,如果還不行的話,他就打算用一次場外援助的機會。
早晨進去警視廳,氣氛和往常一樣。
白山特意去公安部所在的樓層看了眼,確認常田警官沒事後才放心回去。
唯一遺憾的是,八村警視長還穩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估計這段時間公安查得緊,他不敢有什麼明目張膽的動作,因此也沒有時間調查常田接頭人的身份。
有公安盯著,白山卻仍沒放下心。
臥底隻要一天不除,他就一天會擔心。
還剩三次機會。
白山給老爸打了個電話,想知道八村警視長到底是不是臥底,臥底的證據又是什麼。
這次不同以往,幾乎一天之後,白山才收到老爸的郵件。
郵件附件很大,他解壓後大致瀏覽過,確認是臥底沒錯後,才再一次和降穀見麵時,把U盤交到他手上。
之後就是公安的事情了。
......
又是一年警視廳招收新人的時候,有直接警校過來實習的,也有從基層調來的新人。
白山和伊達都是通過國家公務員Ⅱ類考試合格的準職業組,警視廳每年招收10個。
經過實習、巡查部長、升職考試後,早一年多前就已經是警部補了,之後再熬三年,就可以晉升警部,和目暮警官平起平坐。
“這位是高木涉,伊達,之後由你來帶他。”目暮介紹著新來搜查一課報道的警察。
名叫高木涉的青年五官俊朗、膚色較深,實習期過去,身上還帶著種剛踏入社會的純良靦腆。
警官們的視線不加掩飾,青年身體僵硬,直挺挺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前輩們好,我叫高木涉!今後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伊達拍拍他崩緊的肩膀,叼著牙簽爽朗一笑,“我是負責你的警官伊達航。”
“是,前輩!”
兩人其樂融融,翹腿側坐在椅子上的白山偷偷打開P圖軟件,將偷拍到的高木照片放大到臉部,用黑筆把眼睛位置塗黑。[1]
拇指食指一夾,圖片縮小,上麵赫然一個深色皮膚的陣平翻版。
他就覺得...看高木的第一眼他就覺得對方有點麵熟了。
“伊達,你看這個!”白山將自己P好的照片塞給伊達,又遞給高木一包小零食。
“你好,我叫白山清輝,是伊達的同期,也是摯友,你可以叫我白山前輩~”
“白山前輩好。”
白山又說,“剛才你介紹的時候,我感覺你的五官輪廓和我認識的另一個好友很像,所以拍了一張你的照片,不好意思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欸?沒、沒事沒事!”高木連忙擺手表示沒關係,因為受寵若驚,臉都有些漲紅。
之前他實習的時候,缺乏自信又是個新人,受到過不少刁難,沒想到會在這遇到這麼客氣的前輩......而且長得也好看。
高木察覺到伊達前輩看看照片,又看看他的臉,難掩驚訝,頓時有些好奇。
“我和前輩的好友長得很像嗎?”
伊達:“確實很像。”
白山接過自己的手機,將相冊裡陣平戴墨鏡的單人照找出來,“超級像!”
高木好奇看去,照片裡是一個黑卷毛的男人,英挺俊朗的長相、桀驁不羈的氣質,和他完全!不像!
高木垂頭沮喪道:“我哪有這麼帥。”
“你很帥啊!”白山很驚訝高木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不帥。
“高木,我實話告訴你吧,照片上的男人都26了,哪能比得過才23歲的你啊。”
26歲的伊達:......
26歲的白山完全不覺得自己把自己也卷進去了,招呼道:“走,咱們去處理班一趟。”
他拽上伊達和高木,不由分說把兩人帶進電梯。
高木有些緊張,想了想警視廳能被稱為處理班的地方,小心翼翼問道:“前輩,咱們去爆炸/物處理班做什麼?”
伊達早已習慣白山時不時的一驚一乍和超強的行動力。
歎口氣解釋:“清輝是我的幼馴染、摯友和同期,性格毛毛躁躁的,以後習慣就好,剛才和你說得長得很像那個,就是處理班的警察。”
“沒嚇到你吧?高木,總是這麼靦腆可不行,要有自信啊自信!”
白山拍拍高木的肩膀,敲響警鐘,“等會不要被陣平嚇到哦~他那個人啊,就算不黑著臉也很嚇人的。”
“嚇人?”高木疑惑眨眼,像隻已經預感到自己進入狼窩的可憐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