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輝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在樂園遇到琴酒,為了讓小蘭早點回家好心找的借口,成了一切矛盾的連接點。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阿笠博士給我打了電話,說新一安全回家,隻是手機摔壞了。”
白山笑笑,講完今天發生的事情後,精神鬆懈下來後便有些困意上湧。
看看時間,也早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他主動站起身,在三人下意識抬頭時,指了指樓上,“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鬆田緊跟著站起,一手拽住他的袖子,“我...我和你一起睡,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釋,我就是...就是太擔心你了,清輝,我......”
他語無倫次的說了會兒,回憶起當時降下車窗,笑容燦爛的好友毫無防備被他拽過衣領時的茫然無措,還有險些要撞上車框的驚慌害怕。
那時候的清輝一定在思考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清輝什麼都沒做錯。
“對不起!清輝,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對你的...”
聽著耳邊不斷的道歉聲,被緊抱住的白山遲疑片刻,拍拍鬆田的後背,笑著安慰道:“好啦,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如果早點告訴你們,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他掰著肩膀推開鬆田,認真保證道:“我不會和你們生氣的,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嘛。”
鬆田定定看著白山仍然溫和到毫無陰霾的琥珀眸子。
好友一如既往的包容,似乎確實沒有和他們生氣,但從小到大野獸般的直覺讓他越發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清輝猶豫著拒絕了一起睡後,到達了頂點。
他把自己關進臥室裡,關門時的陰影逐漸籠罩上那雙漂亮璀璨的眼瞳,隨後在一垂眸下,琥珀色的光像是被吹滅的蠟燭,徹底黯淡下來。
鬆田雙手貼在門上緩緩握拳,用勁之大,手背青筋都分外明顯。
如果真的沒事,以清輝的性格肯定會借此機會大肆嚷嚷一番,恨不得讓他們愧疚死才好。
但當他真的難受時,他反而會很安靜,安靜待著,安靜消化自己的負麵情緒,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糟糕心情遷怒任何人。
伊達拍拍鬆田的肩膀,“陣平,先回去吧,清輝...清輝現在應該不太想我們去打擾他。”
“陣平,先把手鬆開。”萩原皺著眉,掰開鬆田大力攥緊的拳頭,翻過手心,已經掐出血痕。
相比他們,鬆田肯定更加懊惱自己當時衝動之下所做的事情。
“......先回去,陣平。”萩原硬拉著鬆田回到臥室,“清輝現在肯定覺得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也聽不進我們的解釋,現在我們都需要冷靜。”
“沒錯,今天都先冷靜下,明天把誤會解開。”伊達也讚同萩原的話。
他們現在的頭腦都不怎麼清醒,還是明天再好好談一談,絕對不能因為誤會而相互傷害。
——
電腦顯示屏上,分布著數個已經暫停的監控視頻。
有幾個清晰顯示著馬自達的車牌號和駕駛者的長相,有幾個則是樂園內部的視頻,人比較多,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其中都有個白發男人。
男人穿著淺藍色西裝,白發在樂園彩燈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漂亮。
無論畫麵裡有多少人,他都是能被一眼注意到的最出眾的那個。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定位器是他安的,但琴酒已經百分百能確定這點了。
因為最後一排的道路監控,他調查了保時捷駛過的道路,果然發現那輛馬自達遠遠跟在後麵。
隻不過後來停下車,等著另一輛馬自達駛來又一起回去了。
琴酒回憶一下今天在樂園的所作所為,交易後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鬼。
似乎是和日本警方很熟悉的偵探,也就是說對方應該和白山清輝的關係也不錯。
雖然組織研究的藥分析不出成分,但屍體丟在樂園,發現後絕對會被白山清輝聯想到他頭上來。
三年前警視廳臥底被找出兩個,其中還包括一個十分重要的高層,先生為此震怒了很長時間。
還有自從兩年前開始,每隔一段時間,組織中的NOC就會被日本公安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逮捕歸案。
公安謹慎做到了錯開時間,讓一切看起來像是意外。
起初他們確實以為隻是意外,但兩年時間斷斷續續,明顯是有人泄露了組織臥底名單。
負責這件事的琴酒查到兩年前京都某賓館大火,巧合燒死一名NOC臥底的記錄。
那臥底是組織情報部的,死亡是意外,但調查後再看,卻處處透著說不通的詭異。
能做到讓組織都蒙在鼓裡的人不多,白山清輝剛好是其中之一。
所以琴酒換了個調查方向,果然對方當時有去京都旅行的記錄,入住賓館不明,但應該就是對方從那名死掉的NOC手裡拿到組織臥底名單的。
白山清輝......
琴酒點了根煙,拿出剛才震動一下的任務手機,點開先生回複的郵件。
白山清輝目前是和三個警察一起住的,殺了他,轉而嫁禍給警察......看監控,他們似乎確實發生過衝突。
琴酒的視線越過手機屏幕,看向監控中的白發男人,掩下眼中一閃而逝的沉思和掙紮。
隨後他起身,朝門口走了幾步,又調轉方向拿起桌上的藥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