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才被組織懷疑過,安室透沒有著急去檔案室,已經潛伏那麼多年了,他有耐心再多等一會兒。
隻是每次在組織據點撞見琴酒,他都能想起自己被搶走的袖扣,有種想狠狠一拳揍過去的衝動。
當然,也不能忽略貝爾摩德故意這麼操作的用意,對方想讓他和琴酒的關係更加惡化。
貝爾摩德這個女人像是渾身包裹在濃霧當中,安室透調查過她,也查到過一些有用到足以作為威脅的線索。
隻是對方的性格,給他一種微妙的錯亂感。
和琴酒那種一腳踏進黑暗便不再回頭的人不同,貝爾摩德有自己的善惡觀。
她自願站在黑暗裡,說著這個世界不會有天使和上帝,但又渴望會有一個完全光明善良的人出現在生命中。
降穀零並不好奇一個人成為壞人的經曆,但安室透必須要調查清楚。
隻是關於貝爾摩德的很多情報都是保密的,就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神神秘秘。
希望U盤裡的諾亞能調查出結果吧。
安室透壓了下帽簷,前往機房檔案室的路上和正要去執行任務的蘇格蘭、科恩擦肩而過。
自從黑麥身份暴露,蘇格蘭偶爾合作任務的搭檔就換成了沉默寡言的科恩。
據蘇格蘭自己說,他和科恩相處不錯,至少不用站在波本和黑麥中間充當和事佬——有時候他都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人會突然吵起來。
機房檔案室設在組織最安全的位置,有嚴密的監控無死角監視周圍。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進去是不可能的,安室透之所以今天回來,完全是因為他有進入檔案室的正當理由。
組織二把手朗姆知道他現在和白山清輝關係不錯,發消息要他調查清楚兩天前財團拜訪白山董事長後都聊了什麼。
調查之前,他當然要想辦法搞清楚那幾個財團的資料底細,多方核對才能確保情報的真實有效。
機房檔案室。
琴酒靠著一旁桌子,雙手插兜,冷冷注視著前方正在調查資料的少女——準確來說,他在盯著對方正在操作的電腦屏幕。
少女莫約十八歲,一頭紅棕色短發,五官精致中能看出混血的特征,坐姿筆挺,敲擊鍵盤的手指修長而靈活。
屏幕中彈出一個又一個的資料框,其中文字由□□速閃過看不清晰,但卻能一眼看到文字中插入的化學公式。
資料迅速儲存進U盤中,隨著彈出的一聲清響,宮野誌保拔下U盤站起身來,看向琴酒的表情早已不見小時候的恐懼。
那種恐懼被她很好的藏在冰冷鎮定之下,就像捏著U盤的手藏在口袋裡,如何攥緊也不會被人發現一樣。
“可以了。”她說完,敏銳察覺到琴酒一瞬間的情緒變化,如同一座雕像從長久的靜止中蘇醒。
雖然不可思議,但她還是肯定了自己腦海裡的想法——琴酒剛才在發呆。
那個機器一樣永遠精確無誤的琴酒剛才竟然在走神發呆,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嗎?
琴酒直起身,插在風衣口袋裡的手停止了無意義轉動袖扣的動作,冷然應了一聲,抬腳朝外走去。
宮野誌保跟在他高大的身影後——她一貫不會走在琴酒前麵,將背後放到那樣的人眼中,會讓她瞬間感覺自己被蟒蛇纏緊,無法呼吸。
而琴酒,一個極為自信自己實力的殺手,並不在意這點小小的細節。
走出檔案室,宮野誌保險些撞上突然停下腳步的琴酒。
她第一時間還
以為對方發現了什麼端倪,心瞬間提起,隨後才注意到琴酒身前不過四五米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琴酒對組織裡的成員幾乎不會表現出明顯的好惡,因而他如今的表現在宮野誌保看來非常奇怪。
“波本,我記得你最近沒有任務需要來檔案室。”
“這你要去問朗姆了,我隻是個聽命行事的情報部而已。”安室透聳聳肩,視線在宮野誌保臉上掃過,便要繼續往檔案室走。
琴酒抬起握槍的手,黑洞洞的槍口頂在安室透胸口上,“身上帶了什麼?”
機房檔案室有規定,除特殊情況外,如要帶走資料需要打印成紙麵形式,不允許攜帶任何可能儲存、讀取信息的東西。
“搜身可以,把袖扣還我。”安室透坦坦蕩蕩的回視琴酒的雙眼。
灰紫色的眸子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與厭惡,像是一直藏著的東西被扯去偽裝暴露在空氣中,他肉眼可見的氣急敗壞。
那位大少爺還沒蠢到來者不拒的地步,波本這色厲內荏的表現也足夠讓人愉快。
琴酒冷笑一聲,收槍後也並未搜查安室透身上攜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