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這個並不是琴酒相信或者想讓先生派人救自己,他很清楚從被抓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成了一顆被拋棄的棋子。
哪怕之後他逃出去,也會被多疑的先生處理掉。
他現在在思考這些,隻是單純不想這麼早認輸罷了。
他避免不了死亡,但他希望組織能贏過警察和白山公司,或者兩敗俱傷,絕不能讓他們討到好處。
耳邊響起房門打開的聲音,起初琴酒並未在意,直到屋內保鏢齊齊起身,又聽到熟悉的聲音,他交握在身前的雙手才稍微動了下指節。
“辛苦了,你們先出去吧。”
“可是少爺......”
“出去,我有事和他聊。”白山已經存了檔,有什麼閃失回到幾分鐘前就完全沒問題了。
在保鏢離開後,他走到琴酒身邊坐下,將手裡的東西貼上對方臉頰。
那東西冰涼涼的,琴酒終於睜開眼,成年後冷冽的墨綠眼瞳因如今年齡尚小,顯得分外可愛。
白山歪頭笑笑,唇角翹起時,臉頰上已經結痂的暗色長傷疤也上揚一些,卻更讓人覺得惋惜。
一張那麼好看的臉上出現一道疤,就像被撕破的白紙,又像出現瑕疵的上好白瓷。
空氣中一聲清脆的上膛聲,琴酒雖然不清楚白山為什麼要給他一把槍,但還是毫不猶豫的上膛並指向白山,同時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
“裡麵隻有一顆子彈。”白山平靜說道:“你可以選擇用槍殺了我,或者用槍殺了自己。”
琴酒歪了下頭,不太理解,“為什麼?”
“還記得你以前說的嗎?讓我乖乖當一隻金絲雀什麼的。”白山抱住腿,臉頰靠到膝蓋上,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著,像隻饕足的貓。
“其實我想起一些事情,所以現在把警察工作辭掉了,打算像一隻金絲雀好好享受生活。”
“......我沒有問你這個。”琴酒知道,白山清輝似乎很喜歡向他傾訴一些事情,哪怕在他這裡時常得不到回應。
他如今不想聽白山的廢話,隻想搞明白對方把槍給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不,說陰謀實在太看得起白山了,應該說對方還對他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
白山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又換了個話題。
“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陣哥,如果小時候第一次見麵我就從烏丸手裡買下你,你會...像忠誠烏丸一樣忠誠我嗎?”
琴酒握槍的手又緊了緊,眉頭緊皺,“什麼意思。”
“就是薛定諤的貓嘛,人做出不同選擇會有不同結果,我就是很好奇。”
“......哼,說你天真你還真是天真到無藥可救。”
白山睜大眼睛,“不會嗎?”
“花錢買一個安插在身邊的臥底,白山清輝,彆天真了。”琴酒稚嫩的麵容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笑。
“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不過,或許在地獄裡,我會有好心情多照顧照顧你。”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唯一的一顆子彈從槍膛射出,卻並非對準自己。
他無所謂之後會怎樣,受儘折磨後的結局不過是死亡而已,但能拽上白山一起,受點折磨又有什麼關係。
他看著倒在血泊裡的白山,在保鏢開門衝進來的同時,來到白山身邊伸手拂過對方臉頰上的傷口和額頭上沾血的白發。
這似乎是他有史以來對待白山清輝最溫柔的一次......不,似乎還有一次。
他記得對方不經同意撬開車鎖鑽進他車內睡覺,被吼了一頓還沒心沒肺的拽著他放煙花。
最後毫無戒心的喝了摻藥的啤酒,睡得像具屍體。
他把人扛到酒店房間,本來是想扔給伏特加的,但最後連自己都說不上原因,還是改了主意。
那時候也猶豫著,像這樣碰了碰對方淩亂的額發,但很快又收回手,像是怕被光明照亮亦或者灼燒。
——
白山眨了眨眼,看到攔在門口的服部和工藤,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人的......我隻是想,把你們送回家。”
“欸?”服部和工藤都是一愣。
白山繼續道:“新一倒是無所謂,平次你明天不是還要上學嘛,高中課程很難的,一節課也不許落下!”
服部:“啊,我不能請一天假嗎?”
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偵探直覺告訴他最近東京甚至整個日本都要發生大事,他不能在這時候回去上學!
“想都彆想!”
他像是拎貓崽一樣拎起新一,又拽住服部的手腕,無視兩人的掙紮,“快走,不然就讓保鏢把你們綁起來空投回家!”
他給過琴酒機會了,既然對方的選擇是用最後一顆子彈殺了他而不是自我了結,那就算了。
琴酒就一直待在房間裡吧,直到組織落幕。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