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井成實並未立刻聽到解釋,因為當他問出問題的下一刻,就有人趕了過來,將他們所有人帶出鋼琴房。
現任村長秘書平田和明擋在門口,又是驚恐又是緊張。
“總之,村長今天很忙,你們要是想見他就請明天再來吧!萬分抱歉!”
結果不僅沒見成村長,連鋼琴都沒得彈。
帶五人去賓館的路上,淺井成實歉意解釋著,“抱歉,因為明天就是前任村長三周年繼承的法事,所以村長今天可能忙於布置法事現場。”
“您不用向我們道歉。”毛利蘭連忙擺手,“我們的拜訪確實很唐突。”
淺井:“雖然很冒昧,但我剛才聽到你們聊火災的事,你們其實......是來靈異調查的對嗎?”
這位健談又好心的淺井醫生似乎在某些方麵有些大條。
聽到他最後的結論,柯南沒忍住抽了抽嘴角,在毛利小五郎向對方介紹偵探身份時,他看向走在後方沒怎麼說話的白山和諸伏。
兩人察覺到視線,衝他笑了下,白山還露出疑惑的表情,口型詢問有什麼事。
柯南搖搖頭,心裡卻覺得那兩人的沉默有些奇怪。
到了旅店,淺井醫生告辭離開後,毛利小五郎也癱在一樓的沙發裡,感慨這件事毫無頭緒。
白山托腮說道:“淺井醫生有可能就是寄邀請信的人呢。”
短暫沉默後,毛利三人大驚,白山和諸伏則早有準備的捂住耳朵。
“什麼——?”
毛利小五郎忙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因為我們見到她的時候,她有說過一句話,她說‘莫非,你們是從東京來的’。”諸伏解釋道。
“儘管之後她很快補充了自己的出生地也是在東京,但換做是你們,最常用的詢問方式是直接問你們從哪來,而不是具體到某個地方。”[1]
“莫非你們是從東京來的?你們從哪來?”毛利蘭小聲重複一下,恍然道:“確實欸,感覺好像她知道我們來自東京一樣。”
“而且她之後補充的‘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東京’。”白山繼續解釋,“這句話其實也有點奇怪,我在東京出生和我也是東京人可不一樣。”
“淺井醫生應該和那位鋼琴家有很深的聯係吧,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柯南裝出一副天真的模樣。
“好奇怪啊,用一個死人的身份寄信給我們,又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樣子接近並為我們提供線索,就不怕我們找到她並阻止她嗎?”
毛利蘭:“有道理欸柯南~”
毛利小五郎嫌棄瞥了這個搶風頭的小鬼一眼,沒好氣道:“這一切都是我們的推測,本來就沒有證據證明淺井醫生就是送信的那個人!”
“嗯,我們剛才說得也隻是一點疑惑。”白山拿出伊達給的資料。
“麻生圭一的家庭信息上,隻有妻子、女兒和一個因為體弱常年在東京住院的兒子而已。”
“明天就是月圓之夜了吧。”諸伏道:“可以把那張邀請信給我看看嗎?”
信是由雜誌上的字裁剪拚成的,他沉默看了片刻,才將紙還回去。
“將會再次開始有影子消失——如果把‘影子消失’當成殺人看待的話,那麼‘再次開始’指的就是3年前前任村長的死了,畢竟對方明天也就是滿月那天開追悼會。”
“另外,‘開始’這個詞還有另一個意思,也許死的人不止一個。”諸伏摸了摸下巴,笑容陰惻惻的。
“你們覺得呢?大費周章請你們過來,不太可能是開玩笑吧。”
*
一旦涉及到死人的可能,就連毛利都把休閒度假拋到腦後。
毛利、小蘭和柯南打算去問問島上的其他人——尤其是這座島的警察,對方是最有可能知道當年火災詳情的人。
白山和諸伏則打算再回公民館一趟。
如果彈鋼琴就能招來‘鬼魂’的話,那白山願意多彈幾次貝多芬的《月光》。
這次再去公民館,外麵抗議的人已經不見了。
兩人順利走進鋼琴房,白山拉開凳子坐下,從手機裡找出《月光》琴譜,活動手指時對觀察周圍的諸伏說了鬆田學鋼琴的事。
諸伏輕笑,“他不拆鋼琴了?”
“嗯,那畢竟是高中時候說的嘛。”
當《月光》開始奏響時,兩人也不再交談。
諸伏坐到一側窗台上,外麵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耳邊是憂傷陰鬱的第一樂章。
他注視著坐在鋼琴前演奏的好友,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籠罩在對方身上,也將他自己照得暖洋洋的。
這種朦朧虛幻的感覺像是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連時間都變得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