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過去,諸伏眼中滿是認真和思索,“清輝,那你呢?”
白山眨眨眼,“我?”
“電影裡沒有你。”諸伏道。
他們全都出現了,組織成員、公安警察、新一他們,唯獨沒有出現的就是清輝。
連個影子都沒有,就好像那個世界不存在這樣一個人似的。
白山想了想,露出輕鬆的笑。
“我覺得這應該是平行世界類似的故事,也許我在那個世界裡,沒被我爸收養,亦或者我在認識你們前就死了,有很多可能嘛。”
“可唯獨隻有你是個意外嗎?”
降穀的語氣與其說是疑惑,不如說是思索。
他在思考這其中的理由,“既然這地方把我們六個人都帶來了,就說明它想讓我們看的是我們六個人的故事。”
伊達聽完降穀的分析,也覺得不對勁。
“沒錯,就算清輝小時候出了意外,也該給我們看看他出意外的片段吧,除了零,我們殉職時的畫麵全都有。”
“也許它就隻想讓我們看當警察之後的事情呢?”
白山抓抓頭發,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空無一物的牆壁突然亮起長方形的光,像一道門,從門縫處透進光線。
“欸,你們看那!”他有些激動說著,“那是出去的門吧?”
六人走到那邊,伊達伸手輕輕一推,黑門連同整麵牆壁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外麵純白的空間。
這處放映廳就好像漂浮在純白空間的唯一真實場景般,帶給他們一種很強烈的不真實感。
“走出去就能離開了?”萩原探頭探腦看向外麵,“感覺沒什麼危險。”
“真是的,把我們弄到這來,連個提示都不給。”鬆田不耐煩說道。
諸伏想想,“對方如果真的想傷害我們,早就傷害了,所以這應該就是出去的門。”
“那我們一起走吧。”降穀伸手握住諸伏的手,“反正整麵牆都消失了。”
“不管是出去的路還是又一個陷阱,咱們都得一起去!”鬆田一手握住萩原,另一隻手握住伊達。
“清輝,我們……”諸伏伸手握了個空,伊達同樣沒有握住白山的手。
不知何時,本和他們一起湊到牆邊的白山已經後退了幾步,拉開和他們的距離。
五人轉頭看來,白山露出溫和的笑容,抬手拜了拜像是告彆。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再等一會兒。”
“等什麼!趕緊過來!”
鬆田沒好氣的鬆開手,想邁步把白山拉過去,然而前方似有一麵透明的牆體,擋在他們中間。
“這段時間的相處真的很開心,很高興認識你們,真的。”
白山不太喜歡煽情的戲碼,因此說完這短短一句告白後,就轉過身背對他們。
他低頭捂住耳朵,不去聽好友們氣急敗壞、慌張無措的呼喊。
直到身後聲音消失。
他知道,他們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真正的、沒有他存在的現實。
他們夢醒了,而他同樣,也該清醒了。
白山和哉的身影出現在白山麵前。
白山抬起頭,淚水朦朧間,隱約看清父親心疼溫柔的視線。
“爸…”他哭著撲進父親懷裡,哽咽詢問,“他們…現實裡,會像電影…電影一樣嗎?”
白山和哉順著兒子的頭發,溫聲回應。
“不會,他們如果在現實裡死了,那這個遊戲裡就會失去他們的身影,但你也看到了,他們都好好的活著。”
白山稍微放下心來,“那就好……那他們還會記得……算了,他們還是不記得我比較好。”
一個夢裡的好友,還是忘了的好,不然他們會和他一樣傷心吧。
白山和哉輕歎口氣。
“清輝,爸爸可以幫你,藏起這部分記憶,直到可以和那個世界建立通信,我再還給你。”
“……那他們早就老死了。”
“不會的,隻要弘樹的諾亞方舟再成長幾年,我們很快就能等到。”
白山沉默著想了想,“就算能夠聯係,他們也都不記得我了。”
“是的,在他們眼裡,你隻是一個……有些熟悉的陌生人。”
白山扯起嘴角笑笑,被老爸的形容衝淡了沮喪壓抑的心情。
“以他們的性格,如果見到我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他們肯定會懷疑我是不是什麼人易容的,或者是什麼人派來接近他們的。”
“他們這麼警惕嗎?”白山和哉笑問道。
白山用力點頭,有些驕傲,“他們很聰明,也很警惕多疑……爸爸,我不想隱藏記憶,我能承受得了。”
他不想忘掉和好友相處的一切,那些都是最寶貴的回憶。
“我尊重你的選擇。”白山和哉拍拍兒子的肩膀,補充道:“離開以後,我會給你請心理醫生。”
“嗯,我也……覺得我需要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