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徐晉也是無聊找話題罷了,並不是真的要學功夫,正所謂智者勞心,愚者勞力,打打殺殺的事,能不親自動手就彆動手。
謝一刀話風一轉道:“妹夫的身子骨弱,倒是可以練一練吐納,如果妹夫想學,我可以教你。”
徐晉訝道:“吐納?內功?能夠隔山打牛,拍豆腐不爛砧板卻碎掉的那種?”
謝一刀滿頭黑線,自己這姐夫的想法真是……天馬行空,讀書人就是想象力豐富,輕咳了一聲道:“妹夫,世上真有這樣的功夫,我也想學!”
徐晉尷尬地打了個哈哈。
謝一刀解釋道:“吐納隻一種呼吸的方法,內氣結合經脈運行,久練對身體有好處,不敢說百病不侵,至少不容易生病,而且能固本培元,延年益壽。
另外,如果練至高深處,還能夠激發出身體的潛能,爆發出遠超普通人的力量。不過,妹夫說的隔山打牛,拍豆腐啥的根本不可能,至少連我爹也沒見過。”
徐晉饒有興趣地道:“那大哥教我吐納吧!”
“行,其實很簡單,現在就可教你……”
砰砰砰……
就在此時,外麵響起一陣急速的銅鑼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隔外的刺耳。
徐晉和謝一刀均是麵色一變,後者嗖的飆出院子,徐晉急忙跟著跑出去,但見村外正有一串火把蜿蜒而來,火光之下人影綽綽。
徐晉的心頓時提起,糟糕,難道寧王世子派的人殺到了?
這時整個徐家村都被銅鑼聲驚醒,男人們紛紛拿了扁擔斧頭等家夥,慌亂地跑出屋門張望,小孩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很快,一行人便舉著火把來到徐家村的村口,有人大聲喊道:“徐家村的村民莫慌,上饒縣令劉大人在此,徐晉徐案首何在?”
謝一刀笑道:“妹夫,虛驚一場,是縣尊大人駕到。”
徐晉心中壓著的大石總算落地,喜道:“走,去迎接劉大人。”
徐晉和謝二劍兩人踩著泥水往村頭趕去,遠遠便見到一隊人停在村口,顯然是擔心引起誤會,所以並沒有進村。
火把的光芒映照之下,但見三班衙役族擁著一人,麵黑有須,身上還披著蓑衣,赫然正是上饒縣令劉清源,護院趙行就站在旁邊往村裡張望。
徐晉快步上前行禮:“徐晉拜見縣尊大人。”
劉清源神色疲憊地擺了擺手道:“徐案首不必多禮,賊人在何處?”
“正捆在家中,縣尊大人請跟我來!”徐晉轉身領著劉清源和一眾衙役往家裡行去。
本來劉清源接到費宏的報案,立即便點了三班衙役,準備出發趕往徐家村,隻是被陸康叫回府衙“詢問”情況,足足拖延了近個時辰,再加上一直在下雨,所以現在這個點才趕到。
劉清源這次帶捕快、衙差、午仵、民壯等,共計近三十人,此時都渾身濕透,疲憊不堪。
徐晉連忙讓小婉燒薑湯給眾人驅寒,又在院子燒起柴火讓眾衙役哄乾衣服。
徐晉剛把劉清源請到廳中坐落,族長徐德銘便聞訊趕來了,七十多歲的老人也難為他提著拐杖一溜小跑。
“草民徐家村族長徐德銘叩見知縣大人!”徐德銘見到劉清源,納頭便要跪拜。
劉清源怎麼可能讓一把年紀的徐德銘跪自己,所以沒等他跪下便急忙扶住道:“老族長不必多禮,這邊坐著便是。”
徐德銘道謝一聲,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隻是坐了小半屁股,這就是所謂的“虛坐”,表示對對方的尊敬。
彆看縣令隻是個小小的七品官,但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卻是高不可攀的大老爺。
徐德名吩咐道:“有光,縣尊大人等連夜趕路,應該還沒有吃飯,馬上按排人做些熱飯熱菜送來。”
劉清源確實又累又餓了,微笑道:“倒是叨擾大家了。”
“哪裡哪裡,劉大人這大晚上的還冒雨趕來,能有如此愛民如子父母官,我上饒縣百姓幸甚,我徐家村幸甚啊!”
徐德銘滿臉紅光,上饒縣令親自駕臨徐家村,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以後說出去也是種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