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鎮又驚又怒,熟銅棍呼呼地猛掃幾下,把謝小婉和謝一刀逼開,轉身逃回牆邊縱身攀上牆去。
謝小婉嬌叱一聲,手中的糞叉猛擲出去,正中李鎮的屁股,後者慘叫一聲,帶著糞叉翻落外麵,隻聽得蓬的一聲重物墜地,估計是摔慘了。
一眾衙役和村民歡聲擂動,士氣大振,小奴兒亦激動猛揮拳頭,這小子剛才也跟著擲了幾塊石頭。
圍牆的外頭,李鎮七葷八素地趴在地上,屁股上鮮血淋漓,那把帶血的糞叉就掉在一旁,真是應了那句:菊花殘滿腚傷!
“痛死老子了,臭娘皮的,老子饒不了你!”李鎮憤怒地痛呼著,一邊以棍撐地艱難地站起來。
一名賊人驚叫道:“不好,二當家,你的屁股流血了。”
“鬼叫你老母,也不扶老子一把,草你大爺的。哎喲!”李鎮破口大罵。
那名賊人急忙上前攙扶,陪著小心道:“二當家,這樣強攻也不是辦法,要不咱們放火吧,燒他娘的。”
李鎮揚手便是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那賊人頓時被打懵了,訕訕地道:“二當家,我瞎說的,瞎說的!”
李鎮反手又是一巴掌,罵道:“瞎說你老母,有這麼好的主意為什麼不早說?快,去把各家各戶的柴草都搬來,燒他的娘的。”
那名賊人頓時眉開眼笑,挺胸大聲喝道:“都聽到了,二當家要燒他娘的,快搬柴草去!”
一眾賊人立即跑去附近的房屋搬柴草,很快祠堂的大門口便堆滿了柴草。
李鎮拿著火把一瘸一拐地行到柴草堆前,獰笑著把柴草點燃,瞬時間燃起熊熊大火,很快祠堂的大門就被引燃了。
“不好,賊人放火燒大門了!”祠堂內眾村民和衙役們瞬時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徐晉亦是變了臉色,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祠堂裡麵沒水,對火攻無解!
大火越燒越旺,火頭甚至衝過了祠堂大門的門樓,厚實的木門在烈火的燃燒下發出辟裡啪啦的聲響。
祠堂內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麵如死灰,無能為力地看著燃燒的大門。
徐晉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下意識地抓住了小婉的柔荑,後者轉頭望來,眼中滿是深情。
謝一刀悄然靠了上來,低聲道:“妹夫,待會門破,賊人衝進來時,你跟小婉和三槍翻牆先逃,我殿後掩護。”
旁邊的小奴兒麵色變了變,又黯然地低下頭,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這位未來禦極四十餘載的帝王,眼下隻是一名十歲的小男孩罷了,幼小的心靈正被逐漸放大的恐懼蠶食著,就在此時,旁邊卻伸來一隻手握住他的小手。
小奴兒愕了一下,抬起頭正迎上小婉姐姐關切的目光,瞬時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嘭……
燃燒大門猛地震了一下,估計是外麵的賊人等不及撞門了。
嘭……卡嚓!
早已經被燒得不成樣木門如何抵擋得住猛烈的撞擊,立即便撕裂出一個條大裂縫,透過裂縫可以看到山賊們正抬著一根大木頭吆喝著衝過來。
轟蓬!
千瘡百孔的大門應聲倒下,眾賊怪叫歡呼,獰笑著望向祠堂內的眾人,就好像看著一群待宰羔羊。
準備殺戮和狂歡吧!
李鎮一殘忍地舔了舔嘴唇,熟銅棍往地上一柱,興奮地大喝:“弟兄們……”
“殺啊!”
李鎮愕了一下,誰他媽的沒眼色,竟然搶老子的台詞!
“殺啊!”喊殺聲像浪濤般從身後響起,李鎮猛回頭一看,瞬時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天空已經微微放亮了,隻見一彪人馬正潮水般往這邊衝殺而來,清一色的官軍打扮,轟隆的馬蹄敲碎黎明前的黑暗。
李鎮腦袋嗡的空白一片,眾賊臉的笑容也瞬間凝固了,漸漸被恐懼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