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懋中對著一名圍觀的鄉民拱了拱手問道:“這位大哥,橋上此女為何想不開呢?”
這名村民見到徐晉等人一身讀書人打扮,客氣地解釋道:“此女子是本村人,家裡是開茶園的,她跟茶園一名夥計偷偷好上了,家裡人知道後極力反對,所以便尋死尋活的,嘿,真是世風日下啊!”
正在此時,橋對麵的人群一陣騷動,隻見一對中年夫婦驚惶失措地跑上了石橋。
那名鄉民嘿笑道:“那就是茶園的黃老板夫婦,有好戲看了!”
那對中年夫婦約莫四十歲行,男的又高又瘦,跟條竹竿似的,而女的偏偏又矮又胖,體寬幾乎是男的兩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坐在橋欄上的年輕女子見到這對夫婦,頓時尖叫道:“你們不要過來,再靠近女兒就要跳了!”
那對夫婦頓時嚇得不敢動了,胖婦人喘著氣叫道:“乖女啊,快點下來啊,你嚇著娘親了!”
年輕女子大聲道:“你們答應女兒跟南哥的婚事,女兒就下來!”
胖婦人跺腳道:“傻女呀,那窮酸書生有什麼好的,家裡窮就算了,還大你那麼多,你要找也找個年輕點兒的啊!”
“女兒不管,女兒就喜歡南哥,這輩子非南哥不嫁!”
高瘦的黃老板怒氣匆匆地喝道:“豈有此事,那你跳河吧,老子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
胖女人雙目一瞪,罵道:“黃德生,敢情女兒不是你十月懷胎生的不心疼是吧?亦或早就算計好了,等芳兒沒了,你好有借口納妾再生?”
那高瘦黃老板頓時氣勢為之一弱,訕訕地道:“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我……根本沒那個意思!”
胖婦人雙手往腰上一叉,不依不饒地大聲道:“沒那個意思,有那個心思是不是?不要臉的老東西,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個狐媚子眉來眼去的!”
黃老板吃吃地道:“誰……誰眉來眼去了,你……你簡直就是無理取鬨,我懶得跟你爭!”
“誰無理取鬨了,老東西,你今天若不把話說清楚,姑奶奶饒不了你!”
橋欄上的女子有點惱火地道:“你們不要吵了,再吵我就跳下去!”
那胖婦人嚇了一跳,連忙道:“不吵了,娘不吵了,乖女兒,快點下來吧,坐在上麵多危險啊!”
“你不答應女兒就不下來!”橋欄上的年輕女子乾脆站了起來,身搖搖晃晃的十分嚇人。
胖婦人和那黃老板嚇得臉都白了,後者也放鬆了語氣道:“芳兒快下來,有事好商量啊,你喜歡讀書人,爹給你再物識一個就是了,呶,就好像那個小書生,年輕英俊的多好,咦,還是個秀才呢,那更好了!”
徐晉不禁滿頭黑線,因為那黃老板指的人正是他。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禁不住往這邊望來,就連橋欄上站著的年輕女子也不例外,見到徐晉竟然還眼前一亮。
正在此時,兩條嬌小的人影擋在徐晉的麵前,赫然正是謝小婉和丫環月兒,原來兩人等了一會不見徐晉回馬車,於是便下過來看個究,聽到那黃老板那番話,謝小婉那丫頭下意識地護住自家相公,警惕地盯著橋欄上的女子。
丫環小月更是示威般向橋欄上的女子揚了揚下巴,冷道:“看什麼看,我家老爺早就娶親了,你看也沒用!”
橋欄上的女子撇了撇嘴道:“切,很了不起嗎?本姑娘才瞧不上呢,你身後的小書生那及得上我的南哥,中看不中用!”
徐晉無語地摸了摸下巴,奶奶的,竟然被鄙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