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昏昏沉的天空之上竟有細碎的白色物體在飄落,打在臉上涼嗖嗖的,打在手上瞬間就化開了。永淳雙眼驀地瞪圓了,盯著手心那一滴冰涼的小水珠足足兩秒,這才抬起頭來傻乎乎地道:“永福姐姐,這……是不是下雪了?”
“公主,是下雪的,真的下雪了!”宮女們驚喜交加地張開雙手,細雪的雪花就像精靈一般飄落在九曲橋上,掉入湖中激起數不清的波紋。
“哇,真的下雪了,嗬嗬,下雪了!”永淳興奮得一蹦老高,張開雙手快樂地旋轉。
然而,正所謂樂極生悲,此刻眾人正處於九曲橋儘頭處,旁邊已經沒有橋欄,永淳公主腳下一滑,尖叫著往湖中掉去。
“永淳!”
“公主!”
一陣驚叫聲同時響起,旁邊的永福公主下意識地揪住永淳揚起的大麾,結果被帶得一個趔趄栽向湖中,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永福公主右腳抬起死死勾住了旁邊一株小樹,身體幾乎彎成了“n”形,這柔韌性也是驚人。
周圍的宮女急急圍上來,七手八腳地把永淳公主拖了上來,後者已經大麾的綁繩勒得臉色通紅,坐在地上拚命地咳嗽,永福一邊替妹妹撫拍後背,一邊著急地問:“永淳你沒事吧!”
這時,遠處又有一大群宮女太監衝了過來,緊接著,嚇得臉色蒼白的蔣大後也在老太監胡大海的攙扶下快步行了過來,一邊行一邊著急地大叫:“永淳,永淳!”
原來蔣太後聽聞兩個女兒都出去逛花園了,便帶人找了出來,正好看到剛才那一幕,差點便嚇暈了過去。
永淳隻是被繩子勒了一下脖子,旁邊的宮女施救及時,所以並無大礙,咳了一會便恢複正常,站起來叫了一聲:“母後。”
蔣太後見到女兒沒事,不由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斥責道:“差點連魂都被你這丫頭嚇出來了,總是毛毛燥燥的不讓人省心。”
永淳公主不好意地吐了吐舌頭,牽著姐姐永福的手轉移話題道:“姐姐好厲生害啊,看來徐晉傳授給你的瑜珈還真管用,回頭也教教我吧。”
蔣太後奇道:“漁家?什麼漁家?”
永福的俏臉刷的便紅了,永淳笑嘻嘻地道:“母後,是瑜珈,不是漁家。當年徐晉和小婉姐姐第一次到王府時,姐姐不是被一顆花生米咽著了嗎,徐晉就那樣……幫姐姐把花生米給吐出來了。”說著便十分生動了做了個雙手環抱上拉的動作。
蔣太後不由暗啐了一口,當時的情景她當然記得,徐晉以那種羞人的姿勢從後抱著永福,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意圖非禮呢,事後才知道這叫什麼“立克急救法”,而且成功救了永福一命,記得當時永福的臉色已經發紫了,現在想起還覺得後怕。
永淳並沒發現姐姐此刻臉紅耳赤的,繼續道:“當時徐晉還勸娘親不要再給姐姐吃道士的丹藥,說什麼居移氣養移體,生命在於運動,永福姐姐身子弱老是犯病,得多運動。後來皇兄便向徐晉討了一種叫瑜珈的功法給永福姐姐練習,永福姐姐練了這麼多年,氣喘的毛病沒了,身體也大好了,剛才娘親也看到啦,姐姐這樣……都行,太厲害了!”
話說當年永福公主拿到徐晉畫的那幅瑜珈畫冊,一度還以為是春gong圖呢,羞氣得差點撕了,後來好奇之下才偷偷跟著練,所以蔣太後也不知道這回事,此時見永淳在母後麵前吹噓,永福不由擔心母後會問她要那幅瑜珈畫冊觀看,連忙打斷永淳道:“隻是普通的健體方法而已,那是什麼功法,母後你彆聽永淳胡亂吹噓的。”
徐晉畫給永主公主那幅瑜珈動作圖冊是簡筆畫,雖然隻畫了大致的人形,但是在古人看來卻像是不穿服的人,再加上源自印度的瑜珈,原本的作用就是為了增加閨房樂趣的,所以動作撩、人,難免讓人浮想聯翩,蔣太後要是看了,估計要把徐晉這個“登徒子”給砍了。
蔣太後瞥了一眼霞生雙頰的女兒,不由想起上次範氏想把本家侄女嫁給徐晉為妾的事,永福的表現也是怪怪的,難道……這丫頭?不行,看來重選駙馬的事也得儘快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