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幾名“野人”從山坡上飛快地滑了下來,遇到障礙物時左拐右拐,動作嫻熟得如同水中的遊魚,在高速滑行之下竟然還能彎弓射箭,逃跑的群狼傾刻又被射殺了數匹,餘下的更是夾著尾巴亡命奔逃。
為首那名野人尤其強悍,隻見他一馬當先,踏木在雪嶺上疾馳,眼看就要極速撞在一塊擋道的山石上了,他竟然不躲不閃,徑直衝向山石。劉三等人不禁失聲驚呼,如此速度撞在山石上,估計就是銅皮鐵骨恐怕都會撞成一團爛肉。
然而,那野人將要撞上山石時卻突然騰空飛起近三四米高,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越過了那塊黝黑的巨石,人在半空彎弓搭箭……崩崩崩,三支利箭連環射出,迅似流星趕月。
嗖嗖嗖……
三頭蒼狼應聲倒在雪地上,血染成霜,與此同時,那名野人一個空翻輕盈落在雪地上,繼續往山坡下滑去,宛若戰神下凡,他身後其他野人都放聲喝彩,滿眼的崇拜。
劉大力三人均目瞪口呆,震撼得無以複加。劉大力自問箭術不差,連珠三箭他也能做到,但要準確地射中三個移動中的目標,卻是沒那份本事,更彆說人在半空中發箭了。那野人的眼力、定力、身體各部份的協調能力估計已經登峰造極了。
正當劉大力三人還沉浸在震驚當中時,十幾名野人已經追殺到山坡下了,群狼幾乎有一半被射殺在雪地上,剩下的十幾匹均四散逃遠。
野人們沒再繼續追趕,開始一言不發地收獲戰利品,拔箭放血,擦乾淨箭上的血汙後重新放回箭囊中,遇上受傷沒死的狼,對著耳孔就是一匕首捅進去,那乾淨利索的動作,毫無波動的冷酷眼神,讓人心頭凜然。
收拾完後,一部份野人扛著狼屍迅速離開,而為首那名野人則隻帶著兩名弟兄向劉大力等人行來,估計是藝高人膽大,並不把劉大力三人放在眼內。
“五當家,他們不會是韃子吧?”馬六臉色蒼白地低聲道,這小子被蒼狼咬中了手腕,雖然狼頭已經掰掉了,但是手腕上血肉模糊,鮮血還在往外滲,在雪地上滴出一朵朵梅花。
劉大力和劉三亦十分緊張,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把,警惕地盯著靠上來的三個野人。
這三個野人身上的衣物搭配十分古怪,頭戴羊皮氈帽,身穿羊被襖,足下的馬靴卻不是韃靼人的樣式,而且他們都用布蒙著臉,隻露出兩雙眼睛,看不清麵容。
“你們是漢人?”為首那名野人冷冷地問,說的竟是字正腔圓的大明國語。
劉大力心中一動,點頭道:“我們都是漢人,感謝壯士救命之恩,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為首野人淡淡地道:“我們在打獵,救你們隻是順帶的,你們既然是漢人,為何會出現在大青山之中?識趣的彆耍花樣,老實回答,我們的人已經盯了你們十天了,說吧,你們到底在找什麼?”
劉三和馬六將信將疑地對視一眼,他們是二月中旬入山的,現在是二月末,也就是自己三人才入山幾天就被對方發現盯梢了,這可能嗎?
似乎看出了劉三和馬六兩人的疑惑,其中一名野人促狹地道:“五天前,那大板牙小子大解的時候滑倒,坐自己拉的屎上了,嘿嘿!”
馬六臉色脹得通紅,劉三則是一臉震驚,前幾天馬六這小子確實犯了這種蠢事,冰天雪地的也不好清洗衣物,隻是擦擦乾淨了事,如今這貨的棉衣上還有殘留的汙跡,真特麼惡心。
劉大力疑慮地打量著為首的野人,試探道:“我們是進山來找人的!”
“找什麼人?”為首的野人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