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頓時會意,搓著肥手嘿笑道:“令尊太客氣了,卻之不恭啊。”
上次幫助李純進國子監賺了兩千多兩銀子,這段時間李純時有請客,嚴世蕃也撈了不少好處,此時聽聞李純之父相邀,嚴世蕃這貨的心思馬上活泛起來,據說李父是做漕運生意的,家資豐厚啊,兒子出手闊綽,老子定然更加土豪,大有錢圖啊!
李純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鄙夷,微笑道:“擇日不如撞日,德球兄請!”
嚴世嵩倒也爽快,立即推了那幫紈絝的飯局,然後便跟著李純屁顛屁顛地離開了。
李純帶著嚴世嵩來到百順胡同的偎翠樓前,後者一見頓時眼前一亮,肥臉紅光煜煜。
李純見狀自然明白來對地方了,微笑道:“德球兄請,家父已在三樓雅間等候。”
偎翠樓是整個京城消費最貴的青樓,嚴世蕃這貨以前便經常跟著郭守乾這些頂級紈絝子弟跑來這裡蹭吃蹭喝蹭女人。不過,自從郭守乾張瑞這些紈絝倒台後,嚴世蕃已經很久沒來偎翠樓了,當下便迫不及待地舉步行了進去。
李純笑吟吟地跟在後麵,正要邁進偎翠樓的門檻,卻忽然似有警覺地轉頭掃視了一眼街上,不過很快又神色自若地舉步進了偎翠樓。
片刻之後,街上一處麵檔後轉出來兩個人,這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便若無其事地分開而行,待到走遠了便又聚在了一起,隻聽其中一人低聲道:“嘿嘿,有權不用,過時作廢啊,這段時間嚴嵩父子借著為公主選婚斂了不少財物,剛才那個書生估計又是送銀子走後門的。”
“老畢,你說那個書生剛才是不是發現咱們了?”另一人卻是猶疑地道。
“絕對不可能,咱們可是老鳥,若是讓一個酸子發現,咱們也不用在錦衣衛混嘍。”
“說的也是,老謝,那咱們要不要摸一摸那書生的底細?”
“自然是要的,鎮撫大人說了,但凡找嚴嵩父子行賄的都得記錄下來,姓名、住址、背景統統不能少。”
“老謝,你說鎮撫大人為何要挖嚴嵩的黑料?”
那名叫老謝的錦衣衛密探低聲反問道:“金千戶是如何坐上北鎮撫衙司鎮撫使的位置的?”
老畢低聲答道:“自然是靖海侯爺的提攜了。”
“這不就結了,金(彪)鎮撫是靖海侯的人,挖嚴嵩的黑料不是很正常嗎!”
“說的也是,嚴嵩當初依附張璁彈劾靖海侯,靖海侯又豈會饒過他。”
“所以說呀,彆看嚴嵩現在當選婚使很風光,很快就要倒黴了,靖海侯爺又豈是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