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刀皺眉道:“哪麼遠,你老都能看清楚他的長相?”
老叟怪眼一翻道:“你這年輕人是不是腦了不靈光?他們不久前才打老夫麵前經過,咋能看不清呢。”
謝一刀暗汗道:“原來如此,那馬爺為何說第二位最不可能選中?他長得很醜嗎?”
老叟見這位牛高馬大的壯漢似乎脾氣十分溫和,於是便直言不諱地道:“醜倒是不醜,就是太過壯實了,呶,就跟你一般像個赳赳武夫,能選上才怪。”
謝一刀皺眉道:“健壯不好嗎?”
老叟哂笑道:“姐兒尚且愛俏,更何況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公主選駙馬自然要選個英俊氣瀟灑的,最好還是精通琴棋書畫,才高八鬥的文弱書生,選個五大三粗武夫乾嘛?又不是選回去乾農活。”
旁邊的一名長相猥瑣的中年男子嘿笑道:“馬爺,話可不能這麼說,五大三粗也有五大三粗的好處,有些活兒可不比農活輕鬆,需得找個能乾的才行,說不定永福公主殿下喜歡能乾的呢!”
此言一出,四周聽懂的男子都露出會心的笑容,謝一刀不由暗怒,他對和善的永福公主觀感很好,此時聽到有人用不堪的說話編排她,心中頗為不爽,強壓下扇那猥瑣男一巴掌衝動,便欲轉身離開。
然而,正當謝一刀準備離開時,那名排在隊首的年輕書生忽然轉頭往這邊望來。
謝一刀的目光與此人一觸,不由微微一震,立即停下了腳步,凝目打量過去,不過此時那名年輕書生已經把臉轉回去了,跟在前麵的禮官身後往東安門走了進去。
謝一刀盯著此人的背影,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猶疑,因為此人的目光和背影都讓他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很快,那五名侯選者均進了東安門,四周圍觀的百姓也開始陸續散去。
謝一刀正站在原地皺眉思索著,數名錦衣衛卻呈犄角之勢圍了上來,想來是謝一刀手執腰刀,所以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謝一刀瞬時回過神來,正欲轉身離開,幾名錦衣立即加快速度圍上來,喝道:“站住!”
謝一刀停住腳步,轉身拱了拱手道:“在下乃講武堂教頭謝一刀,此去羽林左衛,剛好路過東安門,打擾了。”
幾名錦衣衛聞言對視了一眼,不過還是查驗了謝一刀的腰牌。
“原來真是謝教頭,得罪了!”為首那名錦衣衛恭敬地把腰牌還給了謝一刀。
謝一刀客氣地道:“無妨,幾位弟兄也是職責所在罷了,對了,冒昧向幾位兄弟打聽一下,剛才排在第一位的年輕書生是何人?”
為首那名錦衣衛笑道:“原來謝教頭也關心永福公主殿下選婚啊,也難怪,永福公主平日待下麵的人都很好,大家都希望公主殿下能有個好歸宿。嗬嗬,說得有點遠了,謝教頭打聽的那位書生叫李純,表字守義,乃浙江寧波府慈溪人,如今在國子監中讀書,是本次駙馬的熱門人選。”
“李純,李守義?”謝一刀聞言暗皺了皺眉。
“謝教頭,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為首那名錦衣衛好奇地問。
謝一刀拱手道:“沒事,在下隻是好奇打聽一下,謝過兄弟告知。”
為首那名錦衣衛笑道:“謝教頭客氣了,在下張澣,恬為錦衣衛百戶,還請謝教頭多多指教。”
謝一刀與這位張百戶寒暄了幾句便離開東安門,繼續往羽林左衛的營地而去。
“李純,李守義……李大義!”謝一刀一邊行一邊琢磨著,忽然一個激淩,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暗忖道:“這位李純可是國子監生啊,又是浙江慈溪人,應該不可能吧,此子既然能參加選婚,還進入了終選,家底定然是清白的,更何況,錦衣衛又不是吃乾飯的,理應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才對……可是為何背影和眼神如此相似,巧合嗎?”
當謝一刀來到羽林左衛的營地時,在坤寧宮中舉的駙馬終選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