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次席的李員外愕了一下,脫口而出:“李炳財?”
四周的目光頓時向李員外望去,大多數人眼神中都暗含著一絲鄙夷,商賈終究是商賈,委實粗鄙不堪,一點禮數都不懂,大人們聊天,幾時論到你一驚一乍的,要不是看在總督大人的麵子上,這裡哪有你坐的位置。
李員外老臉微窘,顯然也意識自己失態了,連忙團團作揖告罪道:“鄙人有個舊識也叫李炳財,亦是寧波府人士,是故激動之下一時失言,諸位大人多多海涵。”
眾人不禁恍然,同席的一名官員忍不住問道:“李員外這位舊識可是寧波府慈溪縣人士?”
“正是!”李員外答道。
一眾官員均是麵色微變,剛才問話的那名官一拍大腿道:“得,那就**不離十了,李員外的這位舊識就是新駙馬的高堂!”
李員外不由露出吃驚之色,一副欲言猶止的表情,同桌的官員也不以為意,紛紛向李員外敬酒,態度明顯熱情了許多。這位雖然隻是個商賈,但他不僅救過徐總督的命,還跟駙馬爺的老子是朋友,值得一交啊!
徐晉自然聽到了李員外他們的談論,不由暗暗嘀咕這也太巧了。
顧鼎臣見到徐晉似乎對駙馬很感興趣,於是便投其所好,說出了一件八卦來。
“徐大人或許不知,這位李純已經是永福公主的第三任駙馬了。”顧鼎臣壓低聲,還特意往徐晉邊俯身趨前,十足村頭講是說非的三八婆,就著嘴角少了一粒八婆黑痣
偏偏同席的官員聞言均露出意味深長的的表情,徐晉愕了一下,皺眉道:“此話怎麼講?”
顧鼎臣輕咳了一聲道:“永福公主第一任準駙馬是原靈璧侯之子湯顯繼,在通州被韃子殺死了,這件事想必徐大人也知曉。而第二任準駙馬叫孫斌,乃工部營繕所所正孫圭之子,不過前月也死了,得急病死的……”
徐晉不由懵了,擺手道:“且慢,這到底怎麼回事?”
顧鼎臣解釋道:“孫斌是第一次選婚時選出來的駙馬,隻是上個月突然患急病沒了,沒辦法,隻能再選一個,就是現在的李純,話說這個李純還真是走運呀,白撿了個駙馬來當。”
結果旁邊的浙江都指揮使皮笑肉不笑地來了一句:“走運?本官看未必吧!”
同席其他官員均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永福公主死了兩任準駙馬,這第三任是幸運,還是倒黴還是未知數呢!
徐晉終於搞明白怎麼回事了,不過顧鼎臣等人的表情讓他心裡十分不舒服,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永福公主美麗的倩影,如此溫柔美麗,秀外慧中的公主,在這些人眼中估計已經成了克夫的洪水猛獸了,真特麼的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