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錦聞言拍了拍額頭笑嘻嘻地道:“聽王將軍如此一說,咱們倒是明白了,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靖國公爺高,確實高呀!”
“得了,黃公公就少給本國公戴高帽了,你忙你的去吧。”徐晉沒好氣地道。
黃錦這貨顯然也深刻認識到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帶著一群手下屁顛屁顛地離開,給自己選個風水寶地搭建帳篷去,咱們的黃公公可是個講究人,講究舒適享受!
黃錦離開後,徐晉便把麾下一眾將領叫到身邊,鄭重其事地分派任務。
自從昨天在沙漠中部遭遇了韃子的五千騎後,一直到現在都沒再發現敵軍的蹤影,這讓徐晉隱隱產生了一絲不安。
昨日那一場遭遇戰,明軍雖然贏了,一共斬殺了對方千餘人,但也暴露出不少問題,同時也讓徐晉認識到一點,大明騎兵與韃靼騎兵的差距是天生的,後天很難補足,所以跟韃子純騎兵對戰很遇蠢,必須充分發揮武器裝備的優勢,儘量避免開闊平坦的地形。
而昨天僅僅隻是五千韃靼騎兵便給明軍帶來了不少麻煩,倘若是十萬騎兵呢?自己這五萬人能抵擋得住嗎?
昨天那場小規模的遭遇戰,極有可能是俺答的一個試探,對明軍戰力的試探,估計韃子的主力就在前邊不遠等候著明軍的到來呢。
所以當看到這處優越的地形,徐晉立即便決定花精力營建這裡,把這個打造成一個堡壘,一個堅固的據點,以備不時之需,正如王林兒所說,即使最後派不上用場,也能用來做行軍倉,為大軍儲存軍糧,戰線拉得越長,軍糧供給越需謹慎。
正當明軍在灤河邊的“之”字灣熱火朝天地修建營地時,位於北邊兩百裡的草原深處,一支兩萬人的韃子騎兵正整裝待發,負責領軍的正是霍爾格,俺答麾下的第四猛將,他的任務是繞到明軍主力後方切斷對方的糧道。
此時,狼狽不堪的阿爾斯楞和特木爾就在站在霍爾格身前。
霍爾格吃驚地打量著兩位排名在自己之上的仁兄,道:“阿爾斯楞,特木爾,大汗雖然命你們佯攻詐敗,你們也沒必要演得如此逼真吧?我的天呀,五千人馬竟然損失了近半。”
特木爾受了點傷,但並不致命,這貨昨日嘗到了明軍的厲害,總算收斂了些許狂傲,提醒道:“霍爾格,明軍並不好惹,雖然騎兵戰力不行,但是他們的火器犀利,記住,千萬彆跟他們纏鬥,要充分發揮騎兵的優勢!”
霍格爾點了點頭道:“謝謝提醒,明軍已經過了沙地,本將也該出發了。”說完便翻身上馬。
阿爾斯楞急忙問:“霍爾格,大汗在何處?”
“大汗昨日已經親率十萬大軍從汗庭開拔,待本將切斷明軍的糧道,大汗將會向明軍主力發動總攻。”霍格爾說完便一夾馬腹,領著兩萬騎兵往東馳去。
為免被明軍的斥侯發覺,霍格爾將率軍往東行五十裡,再迂回往南穿過沙漠,繞到明軍的身後切斷糧道,隻要糧道一斷,糧食供應不上,明軍必然大亂,到時大汗便可以趁機率大軍一舉殲滅之了。
看著霍爾格率軍遠去,阿爾斯楞有點不以為然地道:“現在回想起來,明軍的戰力也不過如此而已,區區五萬人,根本不用耍陰謀詭計,大汗率十萬大軍直接就能推平他們。”
特木爾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過馬上白眼一翻道:“你就吹牛吧,在古北口關城外,你還不是被古北口那員明軍小將殺得丟盔棄甲的,差點便全軍覆沒!”
阿爾斯楞被揭了傷疤,不由惱羞成怒,冷道:“那是因為城頭上的守軍放炮放冷箭助他,你他瑪的還好意思提,要不是你突然跑來搗亂,老子已經用回馬箭乾掉那名明軍小將了。”
“我呸,你這是拉不出屎來賴地硬,沒擔擋的慫貨,輸了就輸了,還不認賬!”特木爾反唇相譏。
阿爾斯勃然大怒:“草,你罵誰慫貨,有種再說一遍!”
“慫貨,就罵你咋的。”特森爾雙手抱胸。
嘭,阿爾斯楞一記老拳砸在特木爾的胸口,當場把對方砸得跌坐在上。特木爾揉著胸口痛了半天才爬起來,咆哮一聲便去取狼牙棒,阿爾斯楞見狀也急忙跑向自己的戰馬拿兵器。
正當這對活寶準備開片的時候,數騎斥候從南邊飛馳而來,兩人都下意識地停止了動作。
“稟報兩位將軍,明軍停下來了,在河邊築營挖溝,看樣子是要據守。”斥候大聲道。
阿爾斯楞和特木爾對視一眼,草,這個徐烏龜搞什麼飛機,莫不成真想挖坑當縮頭烏龜,亦或他發現了什麼?
“再探!”阿爾斯楞喝道,幾名斥候立即撥轉馬頭而去。
特木爾死死盯著阿爾斯楞,後者不爽地道:“看什麼看,還想打架?”
特木爾的火氣騰的飆上來,怒道:“剛才那斥候是老子麾下的人,你憑什麼命令他!”
“嘿,老子就命令了咋的?”阿爾斯楞冷笑道。
呀呀呸,特木爾怒吼一聲,提著狼牙棒便翻身上馬,而阿爾斯楞也跳上了馬背,兩人的親兵見到這兩位爺真要動兵器開乾,弄不好會搞出人命的,所以都一擁而上,牽馬的牽馬,拉人的拉人,好容易,總算是把這對精力過剩的冤家分了開來。
嘿,也不知俺答犯了什麼迷糊,竟然把這兩個活寶湊到一塊執行任務。